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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是個不錯的地方。」南尋殷喃喃
邱秋笑了笑,眼底有淡淡的淒涼,「以前總覺得日子過得無聊,渾渾噩噩還喜歡抱怨,如今卻永遠也不能回到那樣的日子了。」
南尋殷語氣淡然,「既然因緣巧合來到這個世界,便好好活著,總不能連它也辜負了。」
邱秋怔然,半響方緩緩道:「你說得對,總不能連這個世界也辜負了。」
南尋殷姿態閒適,側頭看她,「三域還是有很多有趣之地,等出了秘境,我陪你去。」
被他深沉的目光盯著,邱秋不自在的冷哼一聲,嘀咕道:「誰要你陪。」
南尋殷輕笑一聲。
空靈的簫聲在空曠的營地響起,幕天席地,爭似杯盤草草,清風徐徐,一輪皎潔的滿月懸掛夜空,細碎的星光點點,靜謐而又恰意。
吹簫的是為世家公子,曲子宛轉悠揚,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哀思裊裊,不絕於耳。
邱秋聽得有些難過:「吹的是什麼曲子?這麼悲傷。」
「蟬泣,」南尋殷語氣淡淡,「秋蟬死時,叫聲哀咽,淒淒斷腸,相傳一位女樂臨死之際,聽聞蟬聲如泣,回憶往昔,便寫下這首《蟬泣》遺作,以表哀傷。」
邱秋還從未聽過這個故事,耳邊是洞簫淒淒之聲,忍不住輕嘆,「能作出這麼悲傷的曲子,這女樂回憶的往昔想必也不是什麼美好之事。」
她忍不住又想起秦楚楚來,她不過二十好幾,正是大好年華,這般隕落,心中的哀傷比之那位女樂只多不少。在這危機重重的秘境中,營地裡的諸人,能活著回去的也不知還剩幾人?
這首《蟬泣》倒很合適宜。
南尋殷笑了笑,眉宇間露出幾分不以為然:「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誰能事事如意?籠中的鳥兒思念自由的日子,林中的鳥兒卻在尋覓飽腹之食,秋蟬哀泣生命短暫,朝生暮死的蜉蝣,又找誰說理去?人總有一死,何必惺惺作態。」
邱秋啞然失笑,這倒是南尋殷會說得話,這人總有一股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的從容,在雪山之時如此,在這秘境中亦是如此,好似這些生死幽關的危險,都不值他動容。
他這一番話,邱秋到不好惺惺作態下去,瞧著夜空裡的皎皎滿月,笑道:「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也不等他同意便輕輕哼起來,曲調甜美清新,好似一汪清泉流淌入心間,又似冬日的暖陽明晃晃,令人心生愉悅。
音調輕輕淺淺,起起伏伏,夜風徐徐吹來,她剪短的烏髮長了一些,被風揚起一縷縷,好似要隨著這低吟淺唱的聲調散入夜幕之中。
南尋殷側目凝視,她光潔白淨的臉龐上掛著的淺淺溫柔,眼眸明淨清潤如泉水,烏黑濃密的睫毛輕顫,仿若一株山間幽谷裡的幽蘭,散發著清雅脫俗的香。
許是他的目光盯得過久,她抬眸看來,迎著他的目光燦爛一笑。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星河滿月華。
南尋殷眯了眯眼,好似被這耀眼明亮的笑容刺到,他低沉的一笑,摘了一片樹葉,合著她的調子,輕輕吹起來。
邱秋聽著耳邊宛轉悠揚的曲調,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嘴裡的歌曲卻未停下。
輕淺的音調,伴著清新的歌聲,在這夜空中竟分外和諧。
……
月上中天,柴火燒了大半。
崔婧兒吃了一個小世家弟子送上來的吃食,飽腹之後,便想著去套套話。
她目光一轉,瞧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便走了過去,矜持一笑,「殷公子,不知能否向你請教兩句。」
輕鬆愜意的氣氛便來人破壞了乾淨,南尋殷眉頭一蹙,眼底難得帶上了不悅,正想開口,便見邱秋已經站起身來。
「你們先聊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