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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邱秋逐漸皺起的眉,阿琴臉一紅,忙道:「邱姐姐別誤會,我是無意間聽到來鋪子裡買貨的小廝私下談論。」
邱秋盯了她半晌,見她雖有些羞澀眼神卻很坦蕩,說得應是真話,方才放過她,倚紅樓這樣做皮肉生意的花樓,想她一個小女孩也不敢真去。
不一會兒,小夥計便把說書先生請來了。
瞧著面前這位一身丁香色深衣,年紀約莫二十歲,做男裝打扮的女子,邱秋有些詫異,這般年輕的女說書生先生,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自己想要打聽的事,這位年輕的女先生會知道麼?
女先生瞧出邱秋眉宇間的遲疑,抱拳笑了一下道:「兩位小姐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想要打聽?」
她面容長得不算美,這一笑卻帶了幾分灑脫豪氣,讓人心生好感。
邱秋也笑了,道:「女先生請坐,我是有些事情想要向你打聽。」
女先生撩起衣擺,毫不扭捏的坐到邱秋對面,接過阿琴遞來的茶,笑道:「很多人第一次見我,總會與小姐一般頗有疑慮,但最後他們都是滿意的離開。」
邱秋卻道:「很多人?這般說來,總有人找你打聽訊息?」
女先生道:「茶樓客人繁雜,三教九流,達官貴人都有往來,訊息自然靈通,小姐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你們都能想到的,在茶樓說話的人也能想到。是以這茶樓的訊息真真假假,有的話真是說漏嘴,有的話卻是故意說出來讓別人聽,無論小姐想要打聽什麼,我會將我知曉的告知你,至於真假卻擔保不了。」
阿琴終於領悟邱姐姐叫說書先生的用意,聽了女先生這般不負責任又厚臉皮的話,她眼睛一瞪,諷刺道:「如你這般說,你不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隨意編造幾句於我們,我們還不能找你麻煩。」
女先生並不著惱,反而微微一笑:「小小姐,我說的不是真話,別人說的就一定是真話麼,若你們把他們說的假話當成了真話,誤了事豈不更糟。」
阿琴微愣住,似乎沒想要到還會有這種情況,一下失了言語。
邱秋卻覺得這位女先生很有趣,說得頭頭是道,卻把責任推得一乾淨,真遇著像阿琴這般的人,被她忽悠了,還當她是世外高人。
她不是來找茬的,打聽的訊息也不是什麼驚天大秘密。女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並不在意,從袖中掏出一塊銀子,遞過去,笑道:「女先生,你能與我說說永樂巷黎夫人的事麼?」
女先生毫不遲疑的接過銀子放入袖中,「莫要叫我女先生了,沒才沒德,這樣叫實在羞愧,我名叫齊樂,你們直呼我名字便好。」
直呼大名,在三域是極為不尊重別人之事,是以三域之人喜歡起雅號,比如江上智,玄宗外的人都喜歡叫他逐月公子。
她如此倜儻不羈,到讓邱秋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齊樂收了錢,露出三分笑意,繼續道:「若問永樂巷的黎夫人,小姐還真問對人了,三日前我還赴過她的品蘭宴,見過她真人。」
邱秋詫異了一下,心中升起微妙的預感,「你能與我說說事情的經過麼?」
齊樂道:「還得從七日前說起,這位黎夫人偶然來清溪樓歇腳,正好是我在臺上說書,她第一次見著女說書人,覺得有趣,便給我下了品蘭宴的帖子。」
這遭遇與阿琴何其相似!邱秋確定了兩件事,一是,黎夫人好奇心很重,是個不怎麼在乎身份之人,只要她看上得,便下帖子邀請。二是,黎夫人的宴席很多,三日前才辦過品蘭宴,明日又要辦賞菊宴,很是頻繁了。
齊樂瞧著她微皺的眉頭,大致猜到了緣由,並不揭破,笑著繼續道:「若說到這位黎夫人的身份,可真是不簡單,她原本不信黎,是嫁了丈夫後,便用了丈夫的姓,黎夫人原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