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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自己所不能決定的事情上,就會傾向於迷信。
比如愛慕之人的心意,比如在乎之人的成功。關於他自己,許星轍倒是相信事在人為,可關於沉未晴——他並非不信任她的能力,只是希望能夠更好一點。
總是比她所能期盼的再好一點。
在考場中遇到最擅長的題型,閱卷老師的偏愛,恰好多餘的名額,等等諸如此類。
這不是他所能決定的,有時甚至她自己都不可以。那就把一切交給玄學,反正菩薩和佛祖不會偷偷告訴她,他的秘密。
“謝謝。”沉未晴把這枚護身符收起來,問,“你給自己買了嗎?”
“嗯。”他刻意不提楊孟。
“也是粉色?”
“藍色。”
她扭頭看到桌上深藍色的水杯。粉色和粉色,藍色和藍色。
沉未晴假裝隨口:“別人也有嗎?”
“沒有。”許星轍答得乾脆。
他沒有編什麼多的理由來解釋這個行為,掩飾有什麼意義呢,他的行動已經證明,這份禮物或者說是祝願,他只想傳遞給她。
直到他回到座位,沉未晴壓抑著胸腔的怦然,也沒能梳理出許星轍的意思。只給她護身符……是說明至少在他心裡,她總是要特殊一點嗎?
可她無法篤定。感情的世界中,最怕的是“我本以為”,最不想的是“自作多情”。
他們只是在她的蓄意安排下,恰好的前後桌而已,到目前為止。
握著那枚護身符,沉未晴趕赴外地參加決賽。
許星轍比她早幾天,在她抵達的時刻,他正在進行最後一天的比賽。機場大巴將他們帶到酒店,秋季的南方城市,沒有供暖,全靠空調撥出的熱氣。
沉未晴正坐在十幾人的餐桌前等午飯時,手機收到訊息。
她還以為是許星轍,匆忙開啟,卻是江榆楷的關心:“吃飯了嗎?”
一小時前飛機艙門開啟,排隊等著下機時沉未晴除了向父母報平安,同樣的內容也發給他。但他一直沒有回覆,或許是在忙。今天是籃球賽最後一場,沉未晴還記著。
機場的空氣也飄著一股陌生的來自南方城市的味道,帶一些溼潤,至少不用擔心摸到哪裡都會起靜電。取走行李箱,沉未晴和同行的隊友們一起打量著機場的穹頂,等待大巴趕到。
寒風中裹挾溼氣,是一股用衣物都抵擋不住的冷,從布料編制的縫隙間穿入,像從頭澆了一盆冰水,涼得刺骨。
“在上菜了,還有幾個地方的省隊沒到。”沉未晴回答。
手機時間顯示一點過,數競比賽應該已經結束。
她繼續問江榆楷:“你是下午比?”
“一會就要上場了。”
沉未晴沒再像上次那樣說風涼話:“加油。”
“收到小雨傘的鼓勵,戰意百倍!”他發來強壯的肌肉表情。
收起被他不經意勾起的笑,沉未晴環顧一圈桌子,帶隊老師在和競賽主辦方交流後續分房間的事,其他隊友們都專注於自己的手機,手指敲擊幾下桌面,許星轍終於傳來訊息。
“我比完了。”競賽生小群裡沉寂依舊,他發給沉未晴。
與他的聊天背景圖是沉未晴單獨設定的,簡單的四字海報,上書“諸事順利”,再樸素不過的願望。江榆楷看到後,還吵著自己也要,她只好找出同風格的另一款給他單獨設定上,寫的是“百無禁忌”。
不過江榆楷對這四個字賊兮兮地笑了幾聲,不知又想到什麼歪門邪道。
“難嗎?”她問。
許星轍以為沉未晴剛到異地,應該會忙於諸多事宜,沒期盼過這麼快得到回覆,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