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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說完這句話,許星轍挪動腳步,想她跟上。
可沉未晴並不如他的意,微微低頭。
她斜後方的小亭內,校門保安大哥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暇照顧這兩位遲遲不肯離校的學生。鐵門旁的一盞孤燈落了光到她的頭頂,映得頭髮蓬蓬鬆鬆,冒起的幾根碎髮讓他產生撫摸的衝動。許星轍輕一聲嗓子,壓抑下來,問:“怎麼不動?”
沉未晴更咬住下唇。
她該怎麼理解這個舉動?
以許星轍的性格來說,哪怕夜色拂面,哪怕是同學,他會出於擔心對方安全的考慮,就每一個都送回家嗎?沉未晴捏緊手指關節,答案當然是不。連陪最好的朋友去趟廁所都嫌麻煩的人,怎麼會肯坐兩站地的公交送一位普通的女同學回家呢?即使他們是同桌。
她的腦袋飛速轉動,進行一場混亂的分析。
這是否意味著,在許星轍心裡,她甚至是比楊孟更重要一些的地位。
沉未晴越想,結果越貼近楊孟和秦堯西所構造的那個答案。
可越貼近,反倒越忐忑。
在沉未晴這個年紀,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可以純粹靠努力就獲得的,她也一直很擅長努力。現在面臨的卻恰恰屬於例外。她討厭這種失控感,更討厭的是她竟對沒有把握的東西報以瞭如此龐大的期待,幾乎貼近於白日做夢。
“許星轍……”帶著這個尚未蓋章的結論,沉未晴的目光閃動,胡亂地尋找焦點,“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或許是因為她的聲音太無助,許星轍撤回了邁出的半步,原本輕鬆的情緒也跟隨她的話降下來。
“是剛才的題嗎?”他問。
她哪有那麼笨,那種題都不會做。沉未晴決絕地:“不是。”
“那是什麼?”許星轍發現,不知為何,她好像變得沒那麼直接了。往往但凡是沉未晴想了解的問題,叄句話內一定會得到答案,可現在她卻問題都沒擺出來。能令她難以說出口的,許星轍走到她跟前,雙手垂在身側,冒出莫名緊張。
他的直覺指引,接下來的話,或許很重要。
沉未晴問:“為什麼會突然想送我回家?”
就這件事嗎。
許星轍鬆一口氣,故意笑道:“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走路上不安全。”
“你上次去過我家附近,知道那片其實路燈很亮,街上一直都有人。”沉未晴並不覺得這個理由多麼完美。
許星轍沒想到她會再次質疑,略微一愣,繼續:“但是……”
不等他的“但是”,沉未晴直接打斷,抬頭追問道:“為什麼送我千紙鶴?”
她的目光裡藏了一股鮮少見到的銳利,不像攻擊,而是一種刨根問底的探究,彷彿此時此刻面對的不是許星轍,而是道化學題,讓他忽地一震。像是心裡藏的很多東西即將被連根拔起,現在正岌岌可危。
“因為……”他根本編不出理由。
“那次在後臺,為什麼要把肩膀借我靠呢?”
“為什麼,會突然親到我呢?”
“為什麼要送我護身符呢?”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如竹筒倒豆子般向他拋來,許星轍毫無招架之力,被這些質問攔住企圖解釋的嘴巴。他該如何說才對。
他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低頭看她的姿勢,像是俯首認錯。
沉未晴把每件事都記得這麼清楚,一股腦地砸到他面前,是因為引起她的警覺與反感了嗎?是……他最近是靠得太近了,許星轍在心裡盤點。又是不小心的觸碰,又是不經過她允許就去看電影,又自作主張地送給她糖和千紙鶴,現在還非要送她回家。
太多太多事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