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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天不見的住所,屋內是寬敞亮堂的。或許是因為作為臨時的假期居住地,這裡本就沒有多少複雜的擺設,昨晚處理完事務後,許星轍犯起愛收拾的老毛病,把視野所到之處都整理了一通。倒也沒消耗多少時間,畢竟他與沉未晴都不是喜歡亂擺東西的人。
一路上車內都開著空調,他們在小區找了個樹蔭的位置停好車,剛剛開啟車門,熱浪就洶湧著襲來,將沉未晴撲個措手不及。還好只是逛一次街,她沒有化妝,否則僅憑這幾秒鐘的烘烤,粉底液和睫毛膏都能被烤化一樣糊在臉上,膩得整張臉像浸在油裡。許星轍出門前開啟了點窗戶,樓道的陰翳和樓外的樹葉婆娑重迭,客廳地磚反射出刺目的陽光。
兩個人的膝上型電腦還擱在茶几上,許星轍開啟空調。
剛從外面回來,沉未晴先去洗手。
從商場走到停車場的路並不算近,在陽光下曬的那麼一段時間,兩人身上都沁出細密的汗珠。雖說吹著車載空調,將那股黏膩又壓了回去,但總覺得不夠清爽。沉未晴將毛巾用熱水打溼,從最容易出汗的頸後開始擦拭。
寬敞的洗手檯足夠容下兩個人,許星轍將買回來的衣服剪去吊牌,扔進洗衣機裡迅速過一遍水,來到她旁邊。
鯊魚夾把她的頭髮固定在腦後,耳後翹著幾縷別過來的碎髮。大學對學生的裝扮不再限制,可沉未晴也一直沒有染過頭髮,最多是燙了個微微彎曲的弧度,顯得蓬鬆一些。除了年幼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剪過劉海。沉未晴覺得劉海會讓一個人顯得弱勢,況且她對自己額頭的形狀很滿意,遠不到需要遮起來的地步。
剛剛擦完胳膊,毛孔徹底開啟,空調散發的冷氣竄入身體,讓她感到些許愜意的涼爽。
“時間過得好快,都兩年了。”許星轍忽地說。
他沒有明確表示是哪一件事,但沉未晴能夠理解。兩年這個時間維度,在他們之間代表了許多。交往、畢業、成年、升學……都是在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以前。“是啊。”她回答,“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我應該還在……”
她停下來,回憶少頃。
他們倏地都笑:“忙著接受電視臺採訪。”
那應該沉未晴最聲名遠揚的時刻,不過這短暫的光芒很快就在進入大學後褪去。見識過更高的山峰,誰都不會再惦念曾經爬上的那一小座,甚至有意閉口不提。當人們反覆提起曾經的某一時刻,就說明他的輝煌到那刻為止了,而她絕不打算止步於此。
“我幫你擦背?”許星轍的雙手打了泡沫,在水龍頭下迅速搓洗著,透過鏡子問她。
沉未晴的連衣裙還沒來得及更換,後背開拉鍊,正好方便。
她側身背對許星轍。
接過毛巾,他先在熱水下又過了一遍,幫她拉開裙子的拉鍊。許星轍將毛巾迭成整齊的方塊,擦拭的動作非常輕緩,像是怕這樣柔軟的紡織品也會搓疼了她。毛巾觸碰到背後的一刻,身體傳來釋放的涼爽,沿著他擦拭的軌跡,薄薄的汗漬消失,清涼向四周擴散。
如果再輕輕刮一陣風,便是徹底的享受。這樣的涼意比直接吃冰飲還讓人感到放鬆,沉未晴發出一聲舒爽的嘆息。
許星轍將內衣的搭扣處調高,擦起被遮蓋的地方。
從脊柱向側面延伸,到胸側停住,恰好觸及某片柔軟前往回折返。為了方便他使力,沉未晴微微前傾上身,單手在洗手池邊緣撐住,從鏡子裡,也能看到她露出的一寸後腰。涼意一直蔓延到尾椎骨之上,頸窩撐出一灣凹陷,敞開的領口因為角度掉落,連衣裙的袖子墜到肩膀之下。
許星轍往回重複,打算收起毛巾,交還沉未晴,抬頭時目光停頓。
“嗯?”她發現身後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