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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未晴還在忙著攻克眼前的題目,指側有些紅。她買的新筆是速幹型,缺點是沒有橡膠防護套,亞克力外殼的筆握處做成螺旋紋路增大摩擦。剛寫幾筆還算順手,字數多了以後就有些磨指側。她暫時放下,開啟保溫杯。
“咦,你換新水杯了?”同桌發現她的變化。
沉未晴上一個保溫杯是深藍色,沉母公司過節發給員工的小福利。款式樸素,保溫效能也一般,她湊合著用了一年,週末在補習班被課間路過的同學不小心碰掉到地上,砸出一個坑。同學萬分抱歉,想要賠她個新的,見她並非故意,沉未晴沒有刁難,搖頭不用。
反正這杯子的質量本來就不太好,她早就想換一個,又覺得太浪費。現在終於有個理由,還得感謝她。
重新坐下後,沉未晴問許星轍:“你那個杯子好用嗎?”
他當時正在看書,沒想到會被主動搭話。或許是因為兩人各揣心思,欲蓋彌彰中更顯生分,明明幾年同學,座位從來捱得那麼近,卻很少有私下閒談的時刻。說不熟,沉未晴偶爾覺得,這班裡最瞭解許星轍的除了楊孟,就是她了。說熟,她卻連他有什麼愛好都不清楚。
她只是會在轉身找東西時,刻意偷看他頸間那顆痣。
這就是她對許星轍做過最逾越的事情。
補習班座位通常不固定,誰來得早就可以任意選擇。那日他們都卡在差不多的時候到,只有靠前排的位置沒人坐,臨時組成同桌。
見許星轍經常拿著那個暖水杯,她便問他一句。
“還可以。”許星轍剛才目睹了水杯受害的全過程,“挺保暖的。”
“我想買個粉色的。”她又小聲道。像是對他說,又像自言自語。
那個年紀的女孩大多追求酷和特別,對粉色這樣過於女性化的顏色通常嗤之以鼻。許星轍以為依照沉未晴的性格,不會喜歡那樣粉嫩的東西,這讓他有些意外,但又好像多瞭解她一些。說不清楚的滋味,他接話道:“這款有粉色。”
其實沉未晴沒指望他的回應,這樣瑣碎的話題,本不像他們會討論的。
“有連結嗎?”她問。
“我在實體店買的。”許星轍說,把水杯拿過來遞給她,“牌子是這個,網上應該很多。”
同城快遞隔日送達,江榆楷幫忙收貨。
他正好又從代購那拿買到雙球鞋,兩個紙盒抱進院子。看到收件人是沉未晴,他送到她的房間。
“你買的什麼?”
“保溫杯,原來那個摔壞了。”沉未晴用剪刀拆開,取出白粉漸變的不鏽鋼瓶子,舉在半空檢查有沒有哪裡掉漆。
江榆楷清楚沉未晴的喜好,平時冷若冰霜的她,也就在這些方面依舊保有少女心,喜歡一切糖果色,不僅限於粉。要不是他喜歡喝瓶裝水,也要跟風買個同款:“還挺好看,就是感覺有點眼熟。”
“這牌子挺有名的,很多人用,當然眼熟。”沉未晴說。
“你放學以後急著回家嗎?”等她喝完水,同桌問沉未晴。
她扣上蓋子,反問:“有什麼事?”
“隔壁班要和高二比賽打球,籃球社發起的。聽說本來是內部訓練,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高二和高叄分成了兩個陣營,越練越認真,乾脆打了個賭,輸的隊請贏了的年級吃冰棒,只要到場觀戰都有份。咱們年級那幾個籃球社的這兩天到處拉觀眾呢,說要把高二吃到褲衩都不剩。”
又是籃球比賽。
雖沒聽江榆楷說,但沉未晴猜測,這種事肯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他不通知沉未晴,也有一定原因。他們贏了,沉未晴就算到場,冰棒也沒她的份;萬一他們輸了,丟人不說,還得請她一根。怎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