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第2/4 頁)
不猶疑,一掀衣袍,跪在了她面前。
“我問你,阿意現下在哪兒?”李氏低頭看他,冷冷道:“越國公府距此不過一盞茶的路程,我若想去看,馬上便能過去,幼亭,你回答我之前最好想清楚。”
沈復合上眼,卻不言語。
“你不敢說,你果然不敢說!”李氏心中早有猜測,此刻見了,渾然沒有猜中的釋然,反倒愈發心沉:“你既不肯說,我是如何也逼問不出的,我只叫你捫心自問,你可對得起阿意嗎?”
沈復心如刀絞,嘴唇顫抖幾下,顫聲道:“是我對不起她。”
“好,你敢認就好。”李氏心中隱痛,眼眶發燙,道:“你是我生的,我最瞭解你性情,而阿意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她的瞭解,同樣不必對你少。你今日這般作態,卻不知是做了多荒唐的事,我再問你,可還能彌補嗎?”
沈復倏然落下淚來,他道:“不能了。”
李氏死死盯著他,看了半晌,又恍如是被抽走了半條命一般,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她抬手掩面,心中既恨且痛,一口銀牙格格作響:“你到底是做了多麼蠢的事情啊……”
安國公與沈老夫人、沈安皆留在前廳用膳,只是過了大半日,桌上吃食都沒消減過多少,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從外間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國公,老夫人!你們快去勸勸吧,夫人震怒非常,傳了家法,要將郎君打死!”
沈老夫人站起身,面色驚怒:“她敢!”
安國公卻在其中察覺出幾分蹊蹺,焦急之中,有些狐疑:“夫人通情達理,為何要這麼做?”
“夫人與郎君在內室裡說話,沒人聽見,”來人道:“至於原因如何,這便不知了。”
“你愣著做什麼,”沈老夫人氣的跳腳:“還不快去攔她!”
沈氏最早的先祖曾是一名馬伕,後來隨軍征戰沙場,以軍功晉身,隨即起家,到前朝興起,又成為關隴門閥中的一員,安國公亦隨皇帝起事,長安建國之後,得了勳爵。
因先祖故,沈家世代相傳的家法,便是以銅為芯,麻繩為表的長鞭,用青桐油浸泡的粗糲堅韌,且有倒刺,一鞭子甩過去,隨即便會皮開肉綻,連肩背上的肉都能刮起來。
安國公幾人過去時,沈復已經起不了身了,冬日的衣裳厚重,此刻不只是見了血,連後背處的皮肉都刮起來了,血肉模糊,令人不敢直視。
侍從見狀,早不敢再動手了,李氏便親自執鞭,毫不留情。
沈老夫人嫁入沈家之後,從孫媳婦慢慢做到了老夫人,對於沈家的家法,一直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形,畢竟那也太狠了些,尋常子弟犯錯,打幾下板子,便是重罰了。
“你瘋了嗎?!”她見孫兒被打的去了半條命,心疼的險些昏厥過去,想也不想便上前去護住他,怒道:“這難道不是你兒子?!”
“我沒瘋,我很清醒,”李氏擺擺手,示意侍從們退下,叫院中只留沈家幾個主子,目光一掃,鋒芒畢露中,隱約有些譏誚:“我就是想看看,沈家人都生了一副什麼心肝,是不是心肺腸子都爛透了,見幼亭代人受過,連吱一聲都不敢!”
沈安聽得一僵,幾乎站不住腳,目光既怕且愧。
沈老夫人也是肝膽直顫,勉強道:“你有話便直說,何必指桑罵槐?再則,口口聲聲說幼亭代人受過,又何必下這麼重的手?”
“我指的是哪家桑,罵的是何處槐?娘,你若不虧心,急什麼啊?”李氏手中鐵鞭尚在滴血,她信手丟在地上,目視難以起身的沈復,痛心道:“我不信他能做出什麼虧心事,但他事後不知解決事情,反倒幫人遮掩,這通打決計捱得不冤!”
沈復面色白的像紙,一句話也說不出,氣息都是斷斷續續的,李氏是他生母,若說毫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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