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1/3 頁)
陳致奇怪地問:“有黑甲兵護送你,你要保命的手段做什麼?”
姜移說:“世道這麼亂,誰知道會遇到什麼。”
陳致點頭表示有道理。
姜移喜滋滋地伸手。
陳致說:“世道這麼亂,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有保命的手段自然是留下來給自己用了。”
姜移走後,陳致以為自己會因為少了個聊友而空虛寂寞一陣,後來發現想得完全多餘。崔嫣體內妖丹反噬的現象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重,少了顧忌的他,時不時半夜起來推醒自己,提出各種各樣的古怪要求,美其名曰“轉移對痛苦的注意力”。
陳致覺得,他轉移的不是注意力,而是痛苦。雖然是神仙,但習慣睡覺的他夜不成眠之後,不得不用白天補眠,有時候在議政殿裡坐著坐著,呼嚕聲就起來了。
凡事兩面,有利有弊,好處是他成了舉朝公認的“扶不起的阿斗”,再也沒有暗戳戳地暗示他保住皇位了。
倒是崔嫣,無論晚上怎麼折騰,白天永遠神采奕奕,風度翩翩,各種事務處理得得心應手。不知是童芝林家走水的事引發了陳朝舊臣們的聯想,還是陰山公遇襲未亡的事敲響了他們的警鐘,按崔嫣來說,流動在京城底下的暗潮已經消停了許多。
修建天壇的事情也進行得如火如荼。不止是舊臣們被迫分出了不少私兵,黑甲兵也投入了不少人手,陳致跟著崔嫣去看過幾次,除了漢白玉看起來比起以前白了一丟丟之外,真沒看出修葺了哪兒。
關起門來過小日子,此時的京城,倒有幾分太平盛世的景象,但是,隨著高德來陣亡、前線失利的訊息傳來,眾人終於從美夢中驚醒過來——
亂世尚未結束。
說到上一次朝議,還是崔嫣攻入京城,一群老臣被楊仲舉硬召進皇宮的時候。算算時間,都快兩個月了。
雖然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是那天幸存下來的人,依舊聞“朝”色變,以至於他們身邊的人平時說話都要顧忌。不止“朝向”必須說“方向”,連“嘲弄”“潮溼”“吵吵嚷嚷”都不許說,若是南方來的官員,連“草”“曹”也忌諱了,可苦了一些姓曹的大人,平日連“曹某”都不能說。
只是到了上朝的點兒,黑甲兵就在門口等著,不去上朝也行,那就下獄。
上朝這事兒不僅官員苦,皇帝也苦。
陳致覺得閉眼前還在給崔嫣說故事,閉上眼就聽到崔嫣催他上朝了。他抱著被子,語重心長地說:“崔愛卿啊,當年楊仲舉在的時候,還是給我睡覺的。”
崔嫣說:“他自然不能與我比。”
不能比的是臉皮吧!
陳致滾進被窩裡裝死。
崔嫣拿起龍袍,笑眯眯地湊過去:“讓草民給陛下更衣。”
陳致從被窩裡鑽出半個腦袋:“朕封你為攝政王,總領一切事務!”
“遵旨。”
……
沒多久,皇帝就被新上任的攝政王給總領去上朝了。
兩個月沒來太和殿,陳致覺得光線都黯淡了很多,果然起得太早。
他愁眉苦臉地登上皇座,讓兩旁觀察他臉色的大臣們越發惶恐不安,生怕過一會兒西南王就要衝進來殺人。
宮人都被遣散了,自然沒人扯著嗓子喊: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陳致非常接地氣地親口問了。
兵部尚書立刻將前線失利的訊息說了。
“高將軍戰死!西南王已經殺到了太行山!·”
舉朝譁然。
陳致道:“張將軍呢?”
兵部尚書看向坐在陳致身側的崔嫣。
崔嫣說:“二哥正向京城撤軍。”
“報!”
外頭響起一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