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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許對這處並沒有特別注意,稍想了下才回說有,「說是找到了張曄先前每年都要去的一處院子,但那地方早年教一場火燒了個乾淨,出了人命,故而荒廢了許久,時至今日周圍許多住戶也都已物是人非,想繼續追查恐怕不易。」
「可說了早年具體是哪一年?」
「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就已燒死了人,荒廢了,但張曄明明生前不久還去過衡州。晏七也不知是何緣由,冥冥之中總覺得那裡或許就是解開迷霧的關鍵,忙站起身朝程嘉許拱手道:「望指揮使費心,教底下的兄弟們辛勞些,儘快查明那院子當年起火的詳細情況,張曄前往衡州是否還有其他的落腳點,而且若有人在火災中喪命,張曄這些年前往衡州許是為祭拜,也請查檢視他所祭拜之人。」
他將一應都交代得詳細,程嘉許也無推脫,爽快應了,待侍從拿來整理的訊息,晏七便要告辭,只臨走時,程嘉許又拿出一封信遞到他手上,說請他代為轉交給程舒懷。
他是個會做人的,按宮規來說,宮妃原是禁止與家族私自傳信的,若觸犯宮規被發現,必免不了責罰。
而皇后統御後宮,只要這信先經由一遍皇后眼前再到程美人手裡,那也就是皇后默許了,旁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挑程美人的錯,他也可藉此再表一表對皇后的忠心與坦誠。
便如先前國公將家書夾在奏摺中直接呈送尚書省是異曲同工。
晏七心中明白,接過信箋便告辭了,折騰一來回,於傍晚時分趕在宮門關閉前,踏著昏昏日暮回到了棲梧宮。
這時辰正逢皇后為逝者祝禱之時,偏殿的大門緊閉,晏七也不便進去打擾,先在扶英的偏殿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聽得那邊大門開啟,他望了眼,見粟禾扶著皇后正往正殿去。
晏七這廂便朝扶英告退,扶英也允了,只瞧著他出門的背影撅起嘴喃喃了句,「哼!這人現在只顧阿姐都不顧我了……」
扶英的一點怨念晏七自然沒聽見,聽見了恐怕也是笑話她一場。
皇后跪的久了腿腳不便,遂行得十分緩慢,他自廊下快走了兩步上前去,見過了禮便自然往另一側去攙著她。
他知曉她牽掛什麼,於是不等她問,便先緩聲回稟起今日在刑臺遇到李故之事。
「李故與大監是多年至交,由他費心安置,大監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還望娘娘安心。」
粟禾也附和了句,「是啊,娘娘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切勿過於傷懷,良工他定是盼著娘娘好的。」
皇后聞言沒有搭話,又問:「他也未曾告訴你會將良工葬於何處嗎?」
晏七搖頭。
皇后見了心下便也瞭然,李故到底是有些怨念的,他希望徐良工死後清清靜靜,再不要和國公府有任何干係。
「他還有說過些什麼嗎?」
她問這話的時候轉過臉來看著晏七,平和的目光,溫然的語氣,甚至不是主子在問奴才。
晏七直直看著她片刻,仍舊搖頭,「沒有了。」
皇后垂下眼瞼,噢了聲,不再多問。
待一同進了正殿,晏七從懷裡掏出從程嘉許那裡得來的訊息遞給皇后,「奴才送走李故後瞧著時辰還早,便又往京畿大營去了一趟,這是程指揮使這些日子查到的訊息,還請娘娘過目。」
皇后接過去,一應都入了眼,卻也如他一般瞧著「衡州」這地方蹊蹺不已,「國公在衡州也不曾聽說過有故人,怎會年年派遣張曄專程往那去一趟,一方院落……瞧著倒不像是公務。」
她兀自喃喃了句,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吩咐粟禾去喚李嬤嬤進來。
李嬤嬤也是自國公府跟進宮的,從前伺候過國公夫人,因皇后初入宮時未免太后在下人中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