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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與皇帝又一場較量,年輕的皇帝到底沒能拗得過樹大根深的國公府。
皇后知曉後也未有多餘囑咐,只教粟禾轉達會審官員,不論再有任何不利證據出現,一律立刻處置了去。
她一向思慮周全,此舉不過是為防止幕後之人再出手,而果不其然,很快便聽聞此前不知所蹤的那名監視張家的暗衛意圖逃離出城時被抓。
若只是好好辦個差他失蹤什麼,又逃什麼?
幸而會審官員事先得了皇后告誡,覺察那人出現的時機蹊蹺,沒教他多說半個字便永遠閉了嘴。
死無對證,此事發展到這裡就像是一汩泉水流到了絕處,陡然變成了一潭死水,這時候,總需要再丟個什麼東西進去攪動一下,方能成就一番波瀾。
而那被丟進去擾亂一潭死水的正是張家人的死因。
皇后收到訊息時良久沒言語,再開口倏忽悵然道:「張家人的死因是百竭草中毒而亡。」
「百竭草!」粟禾驟然低呼一聲,「當初寧歲宮那位和皇嗣不就是因百竭草亡故的!娘娘,這」
晏七從前亦聽聞過劉娘娘與皇嗣的死因,那時候闔宮都說是皇后所為,可後來禍源卻又成了一盒摻了百竭草粉末的香粉,除了那香粉再沒有別的真憑實據,火一霎燒到了淑妃身上,他也因此受難。
但他從前並未真正在意過那件事究竟是誰做下的,可如今看皇后神情,想來當初下手確是徐良工無疑了,只不過授命的信箋造假,讓他也成了幕後之人的棋子。
只是此時不知為何,他看著皇后忽然想起:當初暗害那一對母子,她是否也是點了頭的?
那須臾一點念頭剎那間就像一根看不見的針,猛地刺進了他心底裡。
這廂張家的死因訊息剛送進棲梧宮,而承乾宮那邊,馮禕在溫然春光下頭頂著一腦門的熱汗步履匆匆地踏進了勤政殿的大門。
皇帝正立在書架前翻閱古籍,聽聞來人腳步聲便側目望過去,瞧著他滿頭大汗的惶然模樣,頓時皺了眉。
「出什麼事了把你急成這樣?教人看著成何體統!」
這麼一打岔,一點兒看書的閒情逸緻盡都散了個乾淨,皇帝說著話伸手將書籍放回到書架上,一轉身,負手往長案那邊去了。
「是臣失儀,還請皇上恕罪但臣確是有要事回稟。」
馮禕跟在他身後抬起袖子抹了把額上的汗珠,聽他沒言語,遂接著道:「臣今日從府衙回家中之時,在家門口被一高門侍女攔下,那侍女交給了臣一份文牘,說是明儀郡主獻給皇上的第一份忠心。」
彼時馮禕哪裡知曉明儀與皇帝有何牽扯,狐疑收下了文牘,只待進了屋開啟來方一檢視,人便嚇成方才那個樣子了。
「明儀?」皇帝止了步子回頭瞧他一眼,「那文牘裡寫得什麼?」
距離上回明儀覲見已然過去了許久,皇帝其實也並沒有將她的一番說辭真的上心過,畢竟只是一個剛剛及笄的丫頭,又能指望她真的做成什麼事?
卻不料身後馮禕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奉上一疊文牘,「臣無意知曉此事實在惶恐,事關已故劉娘娘與皇嗣,還請皇上親自過目!」
皇帝果然一霎變了臉色,從他手中拿過文牘開啟來,細看之下才發現裡頭寫的不是別的,正是徐良工當初謀害皇嗣的一應過程!
從百竭草來源途徑,宮中經由誰人之手,他又是如何欺君罔上派人將百竭草粉末裝進合和香中混淆視聽諸如此類一一詳盡,最後甚至還有一份名冊,徐良工手下親信、謀害之事狼狽為奸者,盡在其上,只巧妙的隻字未提承國公與皇后。
當初寧歲宮出事,他就知道皇后身邊除了徐良工沒人能辦得那般滴水不漏,只是苦於尋不到絲毫蛛絲馬跡懲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