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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致與宋先生同晏七拱手告辭後,侍衛隨即揚鞭催馬,車轍出了石板道壓上黃土路,很快揚起一陣塵霧,遠一點便就看不清了。
晏七折身回城時仍見姜赫站在原地,他才想起當日在朝鶴亭中聽姜赫說起那位「替死」的妹妹時的神情,那般道聽途說似得輕鬆,卻原道這世上人心,委實猜不透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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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扶英走後, 棲梧宮便愈發安靜下來。
臨近今歲秋狩之期, 承乾宮忽的開始三天兩頭差人往棲梧宮送東西,每回都是林永壽來跑一趟, 皇帝自己從不露面, 大約是因先前那事愧於面對皇后, 自她醒來後倒不似昏迷著那時來得勤。
林永壽生就有一張巧嘴, 順耳的話回回都不帶重樣兒的, 一開口時時聽得晏七在一旁都自覺「慚愧」不已。
皇后呢,倒沒有直接將人攔在宮門外, 只是人召進來了卻也不加理睬,御賜的東西不能拒之門外, 便當著林永壽的面讓粟禾鎖到庫房中去, 也算是個態度。
直到秋狩前一日傍晚, 林永壽又送珍寶前來棲梧宮, 皇后端坐在軟榻上, 喝著藥的檔口, 才終於道:「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林永壽聽著躬身笑了下,話說得裝模作樣,「回娘娘的話,這不眼瞧著就要啟程前往圍場了嘛, 皇上總掛念著娘娘如今病了,前些時候還親自去太醫院檢視了記檔,章太醫也說娘娘的身子不宜長途勞累,遂命奴才來告訴娘娘一聲, 此回秋狩娘娘可不必前往,仔細將養著,等娘娘的身子大好了,來年開春兒上元節,皇上再與您同遊都城。」
不必露面了,仔細將養著,直到來年開春兒呵,這話也就是將「軟禁」換了個說法。
現如今的皇帝,已經可以軟禁她了。
因此前徐良工之事,皇帝將她在宮裡的人一舉除了個乾乾淨淨,而國公的驟然離世,朝中從前的承國公一黨定然人心惶惶,這從姜赫與明儀的婚事一事,那般大的陣仗卻也就只是延期了一年便足以看出,其中有幾個人是真正出力了,又有多少人是在隔岸觀火另尋出路明眼人心裡都有數。
再看看國公府如今的獨苗三公子,他倒是在朝堂上,外人也不必知道他與皇后之間的恩怨,但只看他順從接了賜婚的旨意叩謝皇帝隆恩,也知道他和皇后不是一條心。
從前國公在世,哪怕國公遠行,皇后仍舊是國公府一黨的支柱,朝臣自然聽憑差遣。
但如今,內外臂膀齊齊被斷,皇后一個被困在深宮的女人,上不了朝堂入不了金鑾殿,縱然她有天大的本事,外頭的人,也無法再仰仗她撐起國公府了。
人性本就趨利避害,從前能效忠國公府,如今自然也能轉頭投靠皇帝,沒什麼稀奇的。
更何況,她與皇帝是夫妻,外人於情於理都可以認為他們是一家人,這樣一想,好歹利害也就不必再多做權衡了。
林永壽走後許久,皇后始終一言不發,她或許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所以等真正到來的時候並沒有顯得很意外。
過了會兒,她吩咐屋子裡的人都退下,連晏七都沒有留。
他不能放心,方踟躕喚了聲,卻見她抬眸朝他笑了下,「本宮喝了藥有些乏了,今日想早些就寢,你先回去吧。」
他心頭憂慮未消,「娘娘真的沒事嗎?」
她搖頭,「沒事。」
晏七終於不好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