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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鼓勵他:「不要緊,我會幫你做一個超級棒的移動工具!也會安排騎士協助你的出行。」
「但人們對於弱者的歧視也讓人寸步難行。」
他說得沒有錯。
因為性別,我被社會安上了弱者的身份,我十分清楚,那些歧視是多麼大的阻礙,是多麼的要命。
但是——
「軀體被捆綁在無情的現實裡並不可怕。可如果連你的心、你的大腦也被束縛在椅子上的話,才是真正地要命。」
「蒙利查,不要畏懼,不要害怕赤/裸的目光和指責。你需要努力做的,只有想辦法把擋在前路上的人擊倒,讓他們跪在地上、在你的腳邊匍匐。」
一邊向蒙利查灌輸心靈雞湯,我的手掌一邊撫過了旁邊的動物標本。我不知道它是如何死的,可它生前的恐怖遭遇讓它在死後凝結出了如綻放著惡之花的美麗表情,直到此刻。
「你已經有些不錯的經驗了,不是嗎?」
我笑問喬洛斯。
和明明已經舉起了劍卻仍無法刺下的喬洛斯不同,儘管蒙利查與勞萊伯爵並不親近、甚至被後者忽略著、排斥著,可他確實繼承了他的血脈。
我喜歡這樣的孩子。
這可是連感化了無數人的神殿大主教也無法用道德教育玷汙的優等品。
蒙利查靜默良久。
他雖緘口不言,可我恍然看見了有一把火點燃了他宛如枯葉的深棕色眼瞳。於深沉的夜中,鮮艷的火焰躍動,如燃燒著自我與生命一般的美好。
「你不怨恨我嗎?我是說葬禮上發生的事情。我認為那足以讓你仇視我。」
他忽問。
「怎麼會呢?」我非常驚詫地回望他,「你會怨恨不小心蟄了你一下的小蟲子嗎?不會的,對吧?畢竟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把它一腳碾死。」
……
蒙利查從那個自稱為『母親』的女人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溫情。
不僅是此刻,自從她嫁進貓眼石莊園的第一天起,便是如此了。
她時時笑著,也溫柔地對待他們。看起來是那麼地愛他們,對他們是那麼的好。
可那愛來得毫無根據,彷彿是她堅信著天下的母親就該是如此愛著自己的孩子。
蒙利查覺得她騙了很多人。
甚至可能包括她自己。
她塑造了一位好母親的形象。
卻不知在蒙利查眼中,她只像是用乾淨的手巾拭擦、清潔著賺錢工具的手藝人。
曼雅他們似乎都沒有看到藏在她眼底深處的冷漠。
儼然如一團包裹著冰塊的火焰,只不過因為火光灼灼,所以那塊冰也折射出溫暖的顏色。
但如今,他的想法改變了。
他確信從冰凌折射出的橙紅色光輝是真實溫暖的。
她是第一個真真正正把他放在眼裡的人。她沒有因為他的殘疾而歧視他,相反,她甚至讚賞他的能力、那在所有人眼裡是殘忍、是不可取的陰毒。
他被她治癒了。
從她的語言、身上,找到了即使是他人笑著對他說『天生的缺陷並不是你的過錯』、『因為你是神明珍愛的孩子所以他才為你賜下試煉』也無法得到的安慰。
所以,哪怕在她的眼中,即使只是形如工具一樣的存在,他也願意。
他願意全心全意地幫助她——他敬愛的母親。
因此,當理解了從她口中道出的那個通俗易懂的比喻後,蒙利查展露出了一個真實的笑容。
「你說得對,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叫她『媽媽』的孩子的緣故,他在她的神情中看見了驚喜和感動。
多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