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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明明他是出於好心,我卻在被他抓住的瞬間,非常有一種掉進獵人挖好的陷阱的感覺,甚至覺得他是和侯爵小姐串通好的,一個負責吸引視線,另一個負責暗渡陳倉。
想到這裡,有一股寒氣猛地從腳底衝上了腦殼頂,非常清爽。
神父可能判斷眼前的狀況對我來說有點危險,他像是想把我往安全的方向拽,卻礙於冷不丁橫在他脖子邊的劍,而不得不停了下來,放開了我。
我發誓。
在他放開我的瞬間,我聽到了嘖的一聲。
可神父看上去坦率又鎮定,彷彿剛剛的那聲『嘖』只是我的幻聽,他像一個被冤枉了的好人,以非常無辜的語氣,對臉色冷得要結冰的盧西恩道:「神在上。」
他做了一個向神起誓的簡禮,真誠地說:「我只是擔心那位小姐會對您的未婚妻不利。」
我看不出盧西恩是信了,還是沒有。
但在一瞬沉默後,他還是放下了架在神父肩膀上的劍。
見此一幕,我突然覺得,這並不是由於盧西恩不想在婚禮上見血,又或者是出於一時的心軟,僅僅是因為,如果神父死了,我和他的婚禮便又要拖延了。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坐實了我的猜測。
放下武器後,盧西恩扯了扯嘴角,「下次煩請不要做出這麼惹人誤會的事情了。」他的目光轉向了我,如春回大地,寒冰融化,看得我和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畢竟總有人垂涎我的露薇——」
「盧西恩——!」
這聲尖叫是來自一秒起了一秒倒了、此刻正被家族騎士們扣押著的侯爵小姐的喉嚨。
我不知道是盧西恩當眾對我示愛的行徑讓她看不下去了,還是盡忠職守地回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她拼命掙扎著,像是瘋婆子一樣地咆哮著在我看來只有愚蠢女人才會說的話,讓正扣押她、等候盧西恩指令的騎士頗覺頭疼。
但盧西恩很快就幫他把輕微的頭疼變成了腦袋的炸裂。
對於妨礙自己結婚的傻女人,盧西恩看起來並沒有多生氣,他只雲淡風輕地望向了那邊,隨後問家族騎士:「怎麼還不動手?」
我看到家族騎士愣了一下,之後豆大的汗珠順著臉的輪廓流了下來。
他應了聲是。
接著像是在和死神競賽,他馬上拎起不知道大難臨頭、正激情演繹著潑婦一角的侯爵家的小姐往門口走去,似在擔心再晚上了一點就走不了了。
很遺憾,他已經晚了。
「去哪裡?」
盧西恩叫住了步伐匆匆的騎士。
他對會錯了意的屬下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並發出了任何人都能懂的直白命令。
「我是讓你殺了她。」
神殿裡安靜了。
安靜得像是來到了墓地。
彷彿他們不是受邀前來參加我和盧西恩的婚禮,而是見證侯爵小姐從有到無、再到現場安葬的一條龍送葬儀式。
所有人因震驚而沉默。
包括跳脫了貴族小姐的條條框框後,越演潑婦越上頭的侯爵家的小姐。
她傻眼了。
像是沒有預料到,僅僅是一次的放飛自我,居然要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被勒令殺了侯爵小姐的騎士則似乎很頭痛,卻沒有太愕然,那熟練的頭痛彷彿是漸漸習慣起自己效命的主人規律性地不做人了。
突然!
他的雙眼裡有光芒閃過。
再之後,像是找到了救星,他把充滿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我——全場唯一可以讓盧西恩做人的人。
「……」
我覺得自己實在扛不起他的重望。
也很想告訴他,其實,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