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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開罪一下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曼雅和伯爵大人現在在哪?」
「他們在三樓的陽臺。」一頓,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謝謝您能夠幫忙。」
我知道,這聲感謝是真心實意的。
當登上主棟的三樓後,堪堪左轉,身處走廊盡頭陽臺的勞萊伯爵的身影便撞入了我的視界。
與勞萊伯爵冰冷且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對上時,我瞬間有一點慌神。
我抑制住了下意識想背身逃回宴會廳的衝動,放下了裙擺,雙手在腹部交叉,維持著優雅的姿態,秉持不失禮的微笑,朝他們一步步走去。
是的。
——他們。
不僅勞萊伯爵,他的長女曼雅,也在此處。
就在他的前方。
男侍沒有騙我。
儘管曼雅手中的物件極快便被勞萊伯爵繳走了,但我沒有忽略掉從那小小的金屬尖端上反射出來的冷光。
是一把指甲刀,刀尖所向之處,正是勞萊伯爵。
方才曼雅的姿態,看起來像是想要殺死他。
我在這朵漂亮的白薔薇身上看到了扎人的刺。
可這刺,著實太微小、脆弱、無力了。
我實在想不通,她怎麼會覺得只憑一把小小的指甲刀,便能殺死勞萊伯爵。
對待像勞萊伯爵這種男人,得藏好了心機、伏低了姿態,小心翼翼地蟄伏在他身邊,等待一個出其不意的機會,然後,一擊斃命。
就像我現在這樣。
我想殺死勞萊伯爵,曼雅也想。
看來,我們果然很適合做母女。
察覺到我不退反進的姿態,勞萊伯爵似乎有點愕然。
他極快恢復了慣常的姿態,向他的長女低聲告誡了一句。
以他的音量、我們之間的距離,我聽不見他說了什麼,勞萊伯爵將其拿捏得很準確。
不過,真可惜。
我會唇語。
我看見他對著我美麗的長女說——
『必須有一個人隨我出席神之福/音會。我可以放過你的『母親』,但相對地,莎拉就會取代她的位置。』
下一瞬,我看到曼雅顫了一顫。
猶如夾著霜雪的寒風颳來,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自己,倒退了一步,以混雜了憤怒、失望、痛苦等等複雜的情緒看向勞萊伯爵。
我還看到了極端的恐懼。
不過,隨著我的走近,這位以成熟、優雅、剋制聞名帝都的淑女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她明明像是盛放的白薔薇一般生機勃勃、美麗不可方物,我卻覺得她很疲憊。
「露薇爾,」勞萊伯爵打斷了我的思緒,「你怎麼過來了?」
我得過來博取一下我女兒的好感度。
她都在無聲地尖叫求助了,我也不好裝作瞎了眼、置身事外了。
和勞萊伯爵,我只做好了跟他相處一夜的準備。哪怕他恨極了我,也根本無關痛癢。
至於孩子們,就算是我,也沒有喪盡天良到打算對他們下手。
當然。
假如他們卯足了勁兒要跟我爭勞萊伯爵的遺產,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萬事皆可讓,唯錢與權除外。
我回答了勞萊伯爵的問題。
「一位男侍央求我上來看看,所以我就上來了。」
我沒有說謊。
因為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憑什麼要幫區區一名沒有膽量、利用了我的男侍編造逃脫的藉口?
而勞萊伯爵對這些事不感興趣。
也興許不是第一次了。
總之,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