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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阿提卡斯頭頂明晃晃的問號,我也滿足了,欣喜於他終於體會了我往日無數次的問號時刻。
他不會懂的。
雖然天下女人千千萬,但——能面無表情利用完他還殺掉他的女人,據帕什所說,他只見過我一個。
「也是呢,從某種意義來說,伯爵夫人確實是瀕臨滅絕的珍稀動物呢。」
「……」
我懷疑他是不是偷偷懂了什麼。
正值我困惑之際,阿提卡斯為我掖了掖被子,又用軟布擦了擦我的臉,他坐在了床邊,手一下一下地輕拍我的背,溫柔如唱著搖籃曲哄嬰兒睡覺的母親——這位殿下真的比我的媽媽還要媽媽。
「如果很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他用神殿裡至高無上神的雕塑臉上一般的仁慈憐憫神情看我,「忍耐會更難受的。」
這本來是一句正常的安慰話。
可只因帕什對我的那一句讓我在阿提卡斯跟前哭的提示,使我覺得這尋常的安撫變得哪哪都奇怪。
阿提卡斯的下一個問題把奇奇怪怪的感覺推上了頂點。
「伯爵夫人不想哭嗎?」
「……」
雖然說我哭或者不哭都行,可為了給四皇子殿下一點面子,我是不是哭出來比較好?
仔細地考慮了一下,我開始哭了。
由於戒斷反應的那股子難受勁,我發揮得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好。幾乎是要哭的念頭冒出來的下一秒,眼淚珠子便如泉水一樣湧了出來,止也止不住,一下子把枕頭沾濕了。
我哭得難受,阿提卡斯看得也難受,不,他好像看得挺開心的(?)。
「哭出來就好了。」
他面露不忍,彷彿感同身受,又屈尊降貴地為我擦眼淚。我都快被他的愛護之心所感動了——直到我偷偷睜開了眼睛,瞄到了金絲邊框眼鏡背後碧綠眼瞳透出的淡淡光彩。
我的哭聲頓了一下。
恰巧,阿提卡斯的話聲接上了這個空檔。
「治癒魔法想來能讓伯爵夫人好受一點。」
「……」
這個順序是不是稍微有一點迷?
為什麼是等我哭過了,你才想起治癒魔法的存在?!
你就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
我真的懷疑阿提卡斯是故意的。
之後的好幾天裡,每當我出現了強烈的戒斷反應的時候,就算我沒有聲張,阿提卡斯也會以不可思議的光速趕到我的身邊。
而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會溫溫柔柔地安撫我,讓我感受到無雙的呵護,那垂憐於我的目光恍如——實驗人員愛撫著他珍愛的小白鼠。
更致命的是,他必定在我梨花帶雨地哭過之後,才捨得給我使用治癒魔法、讓我好受一點。
為了證明這不是我的主觀錯覺——畢竟身為曾經能給自己洗腦兼製造虛假記憶的前神經病,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哪裡不太對勁,所以我也曾百般地跟他求著能不能早一點給我使用魔法、緩解我的苦痛。
可他就是不!
我不哭,他不用!
我算是想明白帕什說的那句話了。
為什麼想哭的時候,不要躲起來,而是要在阿提卡斯的跟前哭。
根本就是因為他喜歡看著別人哭!!
假如阿提卡斯對我的好感度能以數字量度,那麼,我每掉一顆眼淚珠子,他對我的好感度便上升一點。
「……」
聽起來是不是很要命?
連見多識廣飽經世事的我都忍不住無語了。
我究竟得罪了誰?
為什麼我的身邊男人十個裡有八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