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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實在對烏卡蘭的行徑嘆為觀止,所以,我沉默了兩次。
但再這麼沉默下去,大太陽底下的我也要兩眼一閉轟然歸天了。
「尊貴的閣下,您不是我的愛情。」
我第四次拒絕了他。
可這回,他沒有馬上放棄,而是為我設下了一個限制:「在神之福音/會結束之前,我都能給予你更改決定的機會。」
烏卡蘭的話讓我陡然不安起來。
他為什麼要設限?
為什麼把時間規定了神之福音/會結束之前?
這種口吻,儼然就像是在神之福音/會之後,會發生讓我和他立場出現重大轉折的事情。
大概是身體和精神都疲憊到了極點,我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幹係。
當我盯著烏卡蘭的背影苦思冥想之際,響徹圓形競技場的聲音為荒誕的人與怪物之間的決鬥,落下了帷幕。
「勇敢的奴隸們啊,你們透過了考驗,擊敗了可怕的怪物!」一頓,伴隨看臺上某一角樂隊開始奏響高亢激昂的音樂,他以更加高昂的語氣喊道:「現在,是你們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我宣佈——只要能採摘到長在怪物屍體上紫色小花的人,就能得到永遠的自由!除此之外,為了保障你們以後的生活,每得到一株紫色小花,便能得到巨額亞蘭特幣!」
「但請切記,這是和平的競爭,不允許對其他人造成攻擊和傷害!」
還能爬的奴隸們一窩蜂地湧向了競技場內的兩頭幸福獸的屍體,生怕再晚一步,那些紫色的小花就全部落入了其他人的兜裡。
我攔住了由於被我剋扣得太慘所以也想跟著去賺零花錢的莎拉,並把她當成了柺杖使。
眼睛鼻子小臉全部都紅彤彤的她難得地對我千依百順。
甚至當發覺我盯著看臺出神的時候,還體貼入微地問我怎麼了。
「沒什麼。」
只吐出三個字也讓我喉嚨感受到了撕裂的疼痛。
「我只是在想要怎麼殺掉那群人。」
我從來都是一個小心眼到了骨子裡的人。
於是。
在莎拉的攙扶下,我來到了一個女人的身邊。她沒有跟那些惡鬼一樣衝到幸福獸的屍體旁,而是抱著一個男人,用手一下一下輕撫他的臉龐,溫柔地笑著,彷彿已經徹底斷了氣的男人還活著。
我對她懷裡的男人有點印象。
他很勇敢。
是第一批鼓起勇氣和怪物作戰的人。
最後……我隱約記得好像是為了保護被膽小鬼們當作誘餌的女人而死。
「你好。」
我的聲音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力。
她呆呆地抬頭,仰望我。
她明明正咧嘴笑著,眼裡卻空無一物,睜得大大的,猶如兩個空蕩蕩的洞眼,任由已經超越負荷的淚水湧出。
而當和她對視上的瞬間,我不知道是第幾次地歌頌起愛情的偉大。
因此,我很愉悅地問她:「想報仇嗎?」
……
倖存的奴隸們瘋狂地湧向小山坡一樣的怪物屍體。
儘管被勒令不允許互相攻擊,可像是推搡、暗中使壞什麼的,還是免不了的。
他們費盡心思地去和其他人爭搶,卻遺漏了長在紫色小花莖上的小刺悄無聲息地刺破了面板、扎入了他們的身體。
他們甚至沒有發覺心頭的欣喜如浪潮一般漸漸消退,他們臉上的笑容在無聲無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面無表情的樣子如同被挖走了心臟的人偶。
我彷彿能看到他們的未來。
即使他們真的能得到自由、得到額外的萬枚錢幣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