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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握著劍站起來,拉開一點兜帽看破曉,振袖抖落了袍上灰燼,冷笑道:「我離開時還以為他能把你們照顧得多好,果然是我太高看了他。」
徐八遂依然坐著,一手抱膝:「那你遺憾過沒有回來幫忙麼?」
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的,徐皆知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直把他的頭髮揉成雞窩:「你好好當魔尊,別學徐惑,尤其別學他跑去仙界玩樂和拜什麼把子。那君同小兒如今已經是仙界第一劍仙,徐惑早成死鬼了。你靈核至強,勤以修煉,天地間能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什麼週五週六的,一拳打趴,看他們誰敢不服?」
徐八遂被揉得無言以對,要插嘴,小叔又說道:「找個配得上你的強大道侶,和他一起共度餘生。仙界的人不適合你,仙界的廢物更不適合你,還是本土找個最好,像你娘那樣的。」
「你又來。」徐八遂悻悻。
「你娘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你爹配不上她。」徐皆知對著日出強調道,「徐惑配不上無痕。」
徐八遂朝他豎中指:「喂!」
徐皆知又拍拍他的腦袋,轉身而去:「你挑人的眼光不好——走了。」
他只踏出一步,人便已不知神行到了何方,徐八遂攏了滿掌的清風,只得兩手抱膝看日出。
看到眼澀,他撓了撓頭頂的雞窩爬起來,轉身飄去南柯閣,嘀嘀咕咕:「淦,隕石雨早點來吧。」
早點來,他早點護好,早點溜。
這會的魔界挺沒意思的。
回到滄瀾的第十三天,周燼的日子早已步入正軌,繼續每天的藏書閣書童日子。他一月的離開沒有打擾到誰,周冥替他處理好了一切。
他最近也總做夢,和遠在另一頭的那位不同,周燼的夢不僅溫存,還野。
他總是夢見自己將魔尊按在許多不同的地方,不受限於他們待過的芥子空間、冰牢、燙不死人湯泉、偏殿,竟還有從未經歷過的桌案上、高座上、屋頂上——屋頂上就離譜,他分明是恐高的。
總之簡直是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想了一遍,他不知道自己是本性即淫,還是一分別就上了火,對魔尊的肖想與日俱增,根本就是食髓知味,徹底上癮。
周燼翻完一本話本,興致缺缺地將它放回原位,引來了識海里龍魂的不滿:「喂喂餵我還沒看完,讓我看看後面發展是什麼樣的……」
「很老套的故事就是了。」他取下一本專攻合歡一道的典籍翻開,「最後便是兩個誤會重重的人冰釋前嫌,爛俗地哭哭啼啼抱在一塊。」
「你講故事就不能講得好聽一點嗎!」龍魂氣呼呼,忽然跟著他的眼睛看見了滿目的那什麼頁面,當即捂住眼睛大叫起來:「啊,我的眼睛!」
周燼沒理它,繼續認真地重溫。
唔,這個姿勢不錯,以魔尊的柔韌性,施展起來定然不錯。
他第三次發出這樣的感想。
正要過頁,手腕旁邊忽然飄出一個傳召陣:「白淵,你在藏書閣麼?」
周燼蓋上典籍,冷漠應道:「師哥,在。」
周冥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師尊讓你再過來一趟,關於你的身體狀況,他找到了一些頭緒。」
周燼應了是,拍掉那傳召陣,戀戀不捨地放回手裡的典籍,緩步走出藏書閣重重的結界,每一步都恰到好處,不慌不忙。
他走出這小天地來到閣外,中天太陽的日光將他曝曬在滄瀾的花/徑上,周燼隨手摺了一支花把玩,沒過一會野花便在他指間變為冰花。
他不以為意,腦子裡還在回味方才典籍上的修煉姿態,並不關心旁的。
走到花/徑盡頭,心跳忽然加快,他抬眼看去,只見樹蔭下站著個百無聊賴的小仙修,長相平平無奇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