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第1/2 頁)
啞巴還是杵這不動,像是知曉他這執拗的性子一樣,幾個人乾脆一把將他拉下水。弄濕了衣裳,不洗也得洗。
天黑時,幾個人摸到燈火輝煌的摘春樓門前,挽著手一起踏進金絲楠木砌的門檻。
看門的護院呵道:「哪兒來的叫花子,不看看,這是你們來的地嗎?!還不快滾!」
他們一點都沒在怕的,朝那護院走過去,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袋子。
「狗眼看人低,看看這是什麼?!」
護院哼了哼,自是見過這等窮鬼勒緊褲腰帶,攢上幾個月的銀子,打腫了臉也要充胖子,來摘春樓玩姑娘的。
這摘春樓富人的錢有富人的掙法,窮人的錢有窮人的掙法。送上門的銀子,安有不要之理,遂叫人帶了倆人進去。
只不過正巧碰見裡面有人在打架鬧事,施著脂粉的男子,肩膀掛著披帛和粉色小衫,麻繩捆著手腕,被吊在大堂中。
鴇母站在一旁指揮著護院,一鞭一鞭的往上抽。打得那男人皮開肉綻,痛苦求饒。
不知是施了多少鞭,圈椅上的錦衣胖子發了話語才停手。
「紅媽媽,這等貨色您也拿得出手,可是掙著爺們的錢一點不心疼。」
「罪過罪過,是老身照看不周了,馬爺息怒。」
鴇母穿紅帶綠,湊到椅子旁陪笑道:「這兩天剛調教出來一個,還是個雛,就等馬您來給□□呢。」
「人呢?」
「這……這會正在陪世子還有元老爺吃酒呢,一會兒就來。馬爺只管放心,元老爺不中用,這苞還得您來。」
一聽是乾州衙門的人,胖子不敢造次,無可奈何。指著吊在繩子上男人,怒道:「這等貨色,媽媽還是打死餵狗罷。」
「馬爺說的是,來人還不快把人拖下去亂棍打死!一身髒病,晦氣!」
鴇母殷勤的應和著,護院趕緊將繩子放下。人剛拖起來,就聞聽樓上連跑帶嚷喊道:
「媽媽,留人。衙門裡的銀鈴老爺吃醉酒了,元老爺喚讓長京公子去伺候她。」
銀鈴的名字,這會兒在乾州都算是家喻戶曉的。她是個女子,又主持河工有功,在民間還攢了些民望。在摘春樓裡聽見她的名號,眾人還是一驚。
那幾個人瞧完了熱鬧才叫人帶著去了下院,不大的院子佈局裝點皆似摘春樓上院。只是建造陳設遠不及上院奢華,皆是仿製的贗品。來這裡的都是不入流的販夫走卒,一個個都是來幹那檔子事的。也沒人在意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所以下院遠遠比上院便宜。
進到廂房後,幾張矮桌相繼上了些簡單的酒菜。外間的籠房推開,五六個著著薄紗的姑娘從裡面湧數來,姿色身段皆不及上院的女人。
一個個自覺倒在矮桌旁,撲進男人的懷裡。一口一個爺嬌滴滴的喚著,還未叫喚幾聲。很快房中就不知天地為何物,狹小的廂房裡便就只剩下原始叫人心顫的喘息哼唧。
倒是坐在門口的啞巴僵住了身子,跟石墩一般杵在軟墊上紋絲不動。雙眸觸及眼前的荒唐,倏的閉上,裝作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
可是懷裡鑽了個跟泥鰍般女人,纖纖酥手撓的人心發顫。驚得那人全身都在發硬,溫熱的唇往下巴上一咬。他忙得偏過頭去,腦中繃緊的那根線頃刻斷裂。點漆的雙眸猝然睜開,錯看了懷裡的人。以為是那張朝思暮想的小臉,身子鬆懈下來,生出了想要撲倒那姑娘的衝動。
可她怎麼會在這裡,卻又明明聽見了她的名字。
陸清河想要喚那姑娘的名字,喚她來救他。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身子裡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慾望,像是要燃盡他一般。
在平羅不見天日的礦場裡,除了下礦、吃飯、睡覺,人似乎就只剩下自瀆那麼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