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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賀緊著問道:「可嘗出什麼味道了?」
銀鈴眨眨眼,壓住噁心,「腥。」
「那吃口酒壓壓,陪元叔出去走走。」
再餵吃了杯酒,元賀拉著銀鈴的手走出涼亭,還貼心的叫婢女拿來披風給她披上。涼亭裡的人盯著那一老一小似是想到要發生的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巴東,互相砰了杯酒。
兩人鹿宴後繞著後花園一直慢吞吞的走,到暮色將近,婢女提了燈來。元賀接過,拉著銀鈴走閣樓,一邊還貼心關懷問道:「可是冷了?」
銀鈴搖搖頭,踏進房中,便被一股溫熱的暖氣包圍。屋子裡悶的透不過氣,只不過一會兒她那張涼透了的臉就叫悶的赤紅。
屋內有婢女伺候元賀更衣用湯,再從裡間走出來時候,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親自來幫她摘下身上的披風,勾起那張小臉溫和的笑道:
「老夫知曉你同你師兄缺銀子修橋,想要我給你們捐些善款。你確是別的閨閣女子不一樣,老夫喜歡你。你陪陪老夫,老夫這銀子只單獨給你,不叫你師兄剋扣了去。」
拉著她往書桌去,兩個人擠在一張圈椅中,在桌上鋪開宣紙。元賀執起銀鈴的手,沾了墨,落筆又道:
「明日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和管家去庫房領銀子。現在和老夫一起寫篇碑文可好,這銀子總是要有個正經來歷,不叫人以後汙衊你這是受賄來不是。」
將來橋修成,在橋頭刻上碑文賣身的銀子就成了善款,他還能得個樂善好施的名聲自是不虧。
元賀摟著那直發抖的姑娘共寫碑文,笑話她不入流的字,「你可是要做官的人,怎生字寫的這般醜,連個秀才都不如,日後可是要下功夫。」
又蹭著她的腦袋,提筆將墨點在發白的臉頰上,「別怕,老夫早就不中用了。就抱抱你,叫你身子留給你的如意郎君。怎麼,有心上人了嗎?聽說你以前在上一任縣官手底下做事,他叫什麼?」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想陸清河的名字,銀鈴僵在椅子上不動也不吭聲,怯怯的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惹人憐愛。
想了一瞬,筆又復動起來,「他是叫陸清河是不是?小鈴兒可是喜歡他?說起來老夫曾也有一個兒子,能長大的話,只怕比於陸清河還要俊朗。只可惜戰亂,五歲他就同我們走散了,不知生還是死。他若是還在,老夫定是叫他娶你為妻,元家的銀子你只管用罷取罷,可惜了。」
可惜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不爭氣。
銀鈴聽著,憤懣不已。
就是活著,有其父必有其子,相貌品行定也是趕不上我家頂頂好的陸大人!
而耳邊卻只聽得,元賀嘟囔,「今日房裡的香,怎生同往日不太一樣?」
那姑娘終於是抬起看了他一眼,眸子亮晶晶的。
當然啦,我往香爐裡放了安魂香,元老爺您就好好做場春秋大夢去吧
第86章 奇香
香爐裡的黑色小藥丸融盡,香氣瀰漫開,不過多時元賀就失去意識,趴在銀鈴的肩上昏睡過去。她將人搬到床上去,大概當真是做了場春秋大夢,面色安詳,嘴角還帶著笑意。混沌中叫了個名字,湊耳上前想要再聽,他又一聲不吭了。
做戲做全套,碑文只剩下幾個字就要完筆,又叫墨汁汙了。銀鈴捂著肚子,跑回桌子上又重新謄抄了一份。只是字雖是元賀握著她的手寫的,卻都是他勁虯有力的筆跡。她字不好,也不會模仿筆跡。寫了一份不滿意,唰的揉做一團扔再桌子上,復又重新鋪開紙來。
也不知寫了多久,桌子上堆滿扔的紙糰子。外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裹著冷風吹了進來。抬頭竟看見是楊豎,風塵僕僕的模樣。背上背著包袱還來不及放下,得知她叫巴東弄到應酬了,急匆匆的就趕到。還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