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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在他快要把鈴舌搖斷時,撥出著粗氣的元寶走到他的跟前。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陸清河的臉,如鋼針一般的鬍鬚彷彿下一刻就能戳穿脆弱的肌膚。
它還伸出濕潤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陸清河。起初只是舔臉,後面跟著迷一樣添他的衣服,腦袋一拱,直徑將人撲到在地,做勢像要吃了他一樣。嚇得身後退到城門口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元寶,幹什麼,停下!」
陸清河一面搖鈴,一面躲。一身冷汗折騰成熱汗,鑽到元寶脖子下,伸手抓住上面的竹筒,猛力拽了數下。系活釦的繩子就被拽了下來,再側身一番從虎身下滾出。
爬起來往城門口狂奔,元寶顛顛的還是蹬腿追。又像是在故意放水一樣,明明有往前一撲就能撲到逃跑的人。卻還是傻乎乎的跑,尾巴悠哉的左右擺動,噗噗的發出鼻息。
城門的人見猛虎追來,一齊湧進城裡。城樓上已經搭好弓箭計程車兵,只能光看著不敢動,提心弔膽的看著被老虎追進城來的人。
「收起箭,不要傷它!」
陸清河抬頭看了眼城牆上的人,連忙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扔在地上,幾步狂奔進城洞中關上城門。
門外元寶得了件衣裳歡喜的在地下打滾,拱起好大一陣塵土,樂的沒邊。
城洞口裡面,有人扒在門口好奇的問道:
「陸大人,這虎怎麼不咬您?」
看他的面上只是沾了些黏糊糊的唾液,衣服滾了些灰塵,別的什麼事都沒有。
「這是矮寨銀鈴姑娘的老虎,不咬人的,是來給我們送信的。」
陸清河狼狽的用袖子擦臉,嗅了嗅上臭烘烘的口水,嫌惡的皺起眉頭。
這才反應過來銀鈴說的老虎糞便是什麼意思,香囊裡裝的是雌虎的糞便,可以引誘發情期的雄虎。
回乾州那天,那隻臭香囊將他們一行人都醃入味了。今日他恰好又是穿著那天夾在官袍下的便衣,大抵是沒洗乾淨上面的氣味,叫元寶聞了出來,將他當成雌虎了。
想想怪是尷尬,陸清河面色頗為窘迫。簡單收拾完了狼狽後,將手鈴遞給一旁的石雷。拆開還是青綠油亮的竹同,裡面只用紙箋寫了寥寥五字——狗急跳牆了。
算下時日,苗人的舉報信送去揚安府還不過四五日,平羅礦場就有新動靜了。
「石雷,馬上召集差役準備趕去平羅。另外用顧將軍的調令,借兩百名乾州守將一起。」
「是!」
陸清河率先負手往城中去,石雷緊隨在後。圍觀的百姓一聽要調兵了,暗道乾州又要起戰火了。心下一緊,見過將軍的打仗的,沒見過縣太爺打仗的,不禁捏了把冷汗。
伏末,日頭愈發的毒辣。人藏在樹林中還是抵擋不住熱浪的襲擊,羊皮水壺咕嘟咕嘟地響著,不多時半壺水就下去了。
斗笠下的小臉曬得通紅,將水壺扔進背簍中。底下墊著已經乾巴了的饅頭,硬邦邦的。吃在嘴裡直噎嗓子,用水噎都噎不下去。
身後的草叢悉悉索索的響了一陣,有隻手遞了兩個毛茸茸繩梨過來。還是硬的,並未熟透。
銀鈴回頭接過,扣了皮就往嘴裡塞,頓時被酸皺了小臉,但沒吃的,也還是強嚥了嚥下去。
「何大隔,他們礦石運哪兒去了?」
何玉鑽進一旁的樹蔭下,視野頗好,一眼就能看見對面礦山忙碌的身影。
「運到田水灣去埋在泥裡了,忙活了一夜,這會兒已經完事了。放了水進去,今早就田水澄清,就看不出什麼端倪了。」
銀鈴啃著酸澀的繩梨,哼唧道:「他們怎麼有這等聰明,就是不幹好事呢。」
說話間對面礦山的人已經陸陸續續撤出了礦洞,離著兩人並不遠,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