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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著寒光的弓弩毫不客氣的對上來,銀鈴靈巧偏頭的避過,殷勤的笑道:
「大哥別誤會,我們是乾州衙門的人,去平羅量地的。朝廷不是在苗疆推行新政嗎,平羅那邊有幾畝水田呢。」
「乾州衙門的人?現在這地劃入我們順安趙大將軍麾下,做軍用地了,不必去量了。」
士兵臉色稍有緩和,收了手中的紅纓槍,火光下看見了陸清河掩在皮裘下的鵪鶉補子官服。
陸清河緊了緊身上的官袍,遂也上前來施施然道:
「本官乃安遠侯之子,乾州縣官陸清河,今奉朝廷之令在苗疆上清丈土地田畝,凡是魚鱗冊所載土地,均要重新丈量。不是你一句說歸入軍用土地就歸了的,可是有上報兵部工部,有朝廷的特令?不若叫京城那幫御史知道,定是要彈劾你家將軍一個侵佔民田之罪。」
「這……」
士兵被噎住,面露難色。聽了陸清河的名號,雖然也不認識什麼安遠侯,但自知惹不起這些人。連連賠了不是,跑去報信。陸清河成功唬住那些人,銀鈴自覺的鑽到他身後,甚是乖巧。
「下不為例,以後在擅自帶著我們亂走,不但要扣月例,還要重罰你!」
陸清河冷臉道,感受到了小姑娘想要查清哲秀秀命案,立功的急切。怕她莽莽撞撞的什麼事都敢衝到前頭去,適才鋒利的弓弩,倘若稍不注意就能當場射穿她的腦袋。
「是是,大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銀鈴忙不迭的點頭認錯,是個向來不與人爭辯的性子,向來是先做了再說。她想起剛才比劃在自己腦袋上的弓弩,低聲又道:
「大人,順安軍什麼時候開始用弓弩了?」
陸清河:「他們久駐苗疆,許是受了你們苗人的影響,所以都用上了。」
銀鈴哼哼道:「那弓弩也太精巧了,瞧著有些眼熟。咱們一會兒進去後,你能叫何大哥弄一把給我看看嗎?」
這會兒子她還曉得順著陸清河來,給足了他面子。一副伏低做小,甚是乖巧的模樣,依照著平時,早就偷摸叫何玉幫她弄了,還用的著稟告陸清河。
「這還差不多,以後凡事先稟告我再做。叫我提前知曉,多少能給你們兜著。」
陸清河腦袋埋在皮裘裡,聲音不自覺透著幾分寵溺,完全不提這丫頭私自帶他們來平羅的事了。
「何玉,一會兒想辦法給銀鈴弄把弓弩來。還有明早天一亮,木桑帶著人去量地,那邊沒住的有寨民了,你和銀鈴趁著這功夫去四周勘察一邊,繪製地形圖。我會叫他們派個人帶你們去,凡事多留點心。」
「是。」
「是,大人。」
兩人異口同聲的應道,不多時駐守的副將便親自下山來,將他們迎了進去。
而才剛離開山坳口,碉堡又下來了兩士兵,摸著夜色翻進山林中。走了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山谷中就想起了叮噹當的敲打聲。明亮的燈火照亮整個半山腰,黑土一車一車的用人力從礦洞裡外往外拉。
兩人從破舊的帳篷後鑽出來,惡狠狠的踢了一腳,木床上打鼾的胖子。
「還睡,朝廷裡來人了。袁將軍有令立刻把這些人藏到狗牙洞裡去,礦洞虛埋了!」
監工的胖子抖一身的肥肉,從木床上摔下來,連滾帶爬跑進燈火通明的礦洞中。片刻後,燈火一盞一盞的從裡面熄滅,礦洞用木板封好,推出去的黑土又推了回來。掩蓋住木板,堆上亂石,恍若大雨後走山了一般。
軍營中,趕了一夜的路,並不沒有因為有了歇腳的地方,眾人就安歇了。窩在軍帳中差役都睜著眼,側耳聽外面巡邏的腳步聲音。突然帳簾被掀開,何玉的黑影閃進來。迅速摘下黑色面巾,走到陸清河和銀鈴跟前,遞過來一把男子手掌大小的弓弩。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