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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給你了,你讓誰來統領指揮還是你自己來?」
「我」
她猶豫了一分,腦海浮現了何玉,開口卻又是,「石雷,他是乾州人士,對地方地形熟悉,當可,可委以重任。」
「如此兒女情長,優柔寡斷,你如何擔得苗疆的大任。兵老夫給你了,你若是叫你師兄卷著那八百將士跑了,折了朝廷的兵備,當以通敵反叛論處。乾州這一幫子人的下場,你自己想清楚。」
他將兵符拿給她,掀開竹簾進了後堂。
當真是一句也不幫,叫她自己悟去。做好了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做不好一道下地獄去,左右她都要為乾州的叛亂負責。
於公於私,都逃不過的。
見時安如此冷眼旁觀,她身上那軸勁又冒了出來,慪著一口氣就不信自己做不好。當下就在衙門外集合了差役,喚來石雷委以重任,將兵符拿給他。
嚇得他直跪在地下,不敢伸手去接。只是面對那群拿刀的大頭兵,他便心下直發怵,莫要說是要指揮千軍做戰。
「姑娘萬萬不可,我只一介不入流的小吏。不懂兵法,如何當擔得大任!」
「石大哥,我走投無路,沒人能幫我了。不需你憂心排兵布陣,我在前面給你打頭陣。我會派人按時給你送信,你將任務分配下去便可。」
她將兵符塞到石雷的懷裡,翻上馬去。根本容不得他推辭,策馬頭也不回的離開。
「銀鈴姑娘!銀鈴姑娘,回來!」
卻是任得如何呼喊,那道身影還是奔進了夜色裡。
事關重大,石雷不敢怠慢,先是去尋了時安。那老頭閉門謝客,堂外只有兩個童子在扇爐子熬藥。他只得轉去找何玉,書房一室的肅殺之氣,氣氛凝結在冰點。
推了門,還未曾開口說話,嚇得他又將腿縮了回來,立在門外,嚥了咽口水分外艱難的開口道:
「何,何侍衛,銀鈴姑娘她帶人出城去了。時安老先生給了她三千兵馬,她叫我代為掌管。可我只是一介小吏,擔不得如此重任,你看」
他將兵符呈上去,何母一把按下欲上前來的何玉,奪過兵符,怒斥道:
「我兒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日你們若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帶著你們的這塊爛鐵滾!」
「夫,夫人,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兒雙腿在乾州斷的,你們一個個跟在陸清河身邊會不知道?好,既然如此,玉兒,我們走!娘帶你回家去。娘自己給你請大夫,會好起來的,有娘在!」
何母將兵符砸了出去,摸著眼淚,要推何玉出門。石雷見狀,雙膝跪倒在地,求道:
「夫人,莫要衝動,一切等銀鈴姑娘和陸大人回來再說可行。當下乾州危急,巴東捲走了矮寨的弓弩兵,戰亂一觸即發。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夫人請三思,何玉侍衛你,你不能走!」
可現在就是所有人在意氣用事,銀鈴是,何母是。
「我們孤兒寡母,又老又殘。當不起你們那麼大的禮,恕不奉陪!」
她推著輪椅被攔在門口出不去,上前對石雷又推又打,一時間哭聲震天,惹得衙門裡的雜役紛紛躲在牆後,探頭張望。
何玉一直沉默不語,過了很久才伸出了手,拉住他憤怒失態的母親,難過道:
「娘,我,我沒事。就快好了,時安老先生也說我還能站起來的,您別擔心。石雷進來推我出去,我們去衛所點兵,以備她隨時呼叫。」
石雷瞥了眼跟前沾滿泥垢的布鞋,顫顫巍巍的起身,剛要跨過門檻。何母身形一旋,抽出掛在璧上的佩刀揮來。石雷側身堪堪躲過,被斬下半縷碎發,脖頸發涼。
「我看誰敢動我兒!今天我就要個說法,我兒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