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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安遠侯世子,朝廷欽點的兩榜進士,意氣用事!一個擔著乾州代理縣官,不知羞恥,張嘴閉嘴姦夫□□!你二人要如何,乾州將來要怎麼交到你手上,讓你主持地方政務!」
他身份高有權勢,穿著三鑲道袍,自有一股不容置疑威嚴。一罵,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陸清河低著頭,礙於禮義,自不會同為師為父的他去爭,只是憋著肚子的悶氣。
銀鈴站在門下,仰著頭看著那老頭。目光兇狠,猶如惡犬。讓人恍惚聽見她磨後槽牙的響聲,小童瞧著她,不自覺往前了些替時安擋住。
「你……你要做甚?」
她靜默了一瞬,果然炸開。
「老先生有何臉面提乾州?我師兄捲走苗寨弓弩兵,乾州危急。先生冷眼旁觀,將百姓生死置於何處!將數千將士置於何處!倘若當初先生肯伸以援手,何大哥何至於拖著病體病到如此!你們居於廟堂之高,可知民生之苦!你們只知爭奪權勢,勾心鬥角。有沒有想過鷺澤之戰敗了將如何,被挾持到島上的數百無辜百姓怎麼辦!我被治一個貽誤戰機之罪沒關係,我不怕,可我就怕連累他們跟著我遭殃!」
陸清河知曉她在氣頭上,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的出來,趕緊上前將她拖回來。
「好了,不得無禮!」
「我不,我就要說!老先生我不管你身後到底是什麼人,自我來衙門便以真心相待所有人。我以為你們也跟我一樣,實心用事,真心待人。敬朝廷,護下屬。至少不會讓真心想要為百姓做事的人寒心,可所有的人在你們眼裡不過都只是一枚棋子。不需要了,有了更好的,就可以拋棄!」
她掙開陸清河的手,解下農官的腰牌,嫌棄的擲在地下。
「朝廷的這差使,不當也罷!我告訴你當真實心用事的人,你們殺一個少一個!」
陸清河聽這話,怔怔地看著那姑娘。心下微微觸動,眼眶一熱。
她在為他爭,為他不平。她身上有著他從未有過的倔強和正義,她只認可自己認為對的事,不受他人所左右,不畏強權所迫。
「好了,不許再使小性子了,牌子拿好。」
他心疼她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卑不亢的對抗強權的樣子。撿起地上的牌子掛在她腰間,回頭對黑臉的時安解釋道:
「師……師父,她被我氣糊塗了,說的都是氣話。我會好好訓她,不叫她再動不動撂挑子,扔牌子的。」
「哼!」
時安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帶著童子離開。轉過迴廊忍不住又回頭,捋著鬍子笑道:
「果真是顆好苗子,給吏部行文將她的任書發來。」
小童應了聲是,背後的吵鬧聲卻是更大了。聽著響動陸清河根本制不住那姑娘,晚上再見到她時。她連官服都脫了,印信令牌悉數壓到了公堂上。
只穿著件青灰色的裙衫,用銀簪挽著髮髻,出入在何玉的屋子。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劍拔弩張的幾人也算的是安寧,沒鬧出什麼麼蛾子來。
何玉的高燒在第三日退去醒了過來,只是雙腿在軍營裡受了寒。止不住的疼,打著哆嗦,要不間斷的施針才能微微止住些。
用過晚膳後,銀鈴正在給他的雙腿熱敷藥包。衙門外突然響起了好大的一陣鞭炮響,夾著熱鬧的鑼鼓聲,街門前圍滿了聞聲來看熱鬧的人。
楊豎手牽著白馬,陸清河立於前,一身紅衣頭戴紅纓帽。手捧鳳冠霞帔,釵環流珠相映,熠熠生輝。
瞧見門口這陣勢,腦子活絡的差役早就鑽到後院裡頭報信去了。一個往何玉的小院去,一個往道堂去,深感今夜這陣仗缺了一人,誰也收不了場。
因為三人的恩怨鬧得滿城風雨,何玉身體不好,差役特意將銀鈴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