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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耳邊不停的回想著第一次相見之日周雨同她講的第一句話:「就你,跟得上公子速度嗎?」
如今,是他沒跟上,掉了隊,喪了命,在鮮衣怒馬,意氣風發之時,不過十八歲。
這次雨中,再無人給魏鸞撐傘,是以永遠風流瀟灑之態的他今日也有些狼狽。
過往種種,雖當時未覺,今日想來,竟覺得那些時日無比逍遙無比自在。
「這裡!」
宋令連忙回頭,見到魏鸞已將周雨屍體擺在一邊,取他的劍開始挖土。
宋令忙跑去相助,和他用劍和雙手,混著雨水泥水將周雨埋葬。
葬完周雨屍身,魏鸞起身去牽馬。
宋令仍舊跪坐在周雨墳前:「周雨,你曾問我公子為何踢我一腳,我答應過你,若你死了便告訴你,今日我便告訴你……」
「宋令!」
雖聽到他沉聲阻止,她仍舊不管不顧說道:「因我撞破了他與陳姜在上癢書院後山偷情,所以他才踢了我一腳。」
身後之人沉默了。
宋令站了起來,看著將要離開之人說道:「魏鸞,你我今日就此別過吧。」
魏鸞並未回頭:「你說什麼?」
「我不隨你去魏地了,我曾答應我父親,有生之年,回宋國看看,如今正好別過,若有緣自會再見,無緣便祝你我以後人生順遂無虞。」
魏鸞轉身看著她,陰聲道:「宋令,你可知此時你在說什麼?」
宋令落淚:「我知道!」
「你若是因我如今似喪家之犬,被智離追趕,朝不保夕,你為求自保,便舍我而去,我便允你離開。」
宋令仍舊流淚不止:「那你便就當我如此吧。」
她知道總有一日他倆會面對這個問題,是走還是是留,她遲遲下不來決心離去,但她一直清醒的知道魏鸞並非他良人。
如此這般,到底何時才能下定決心離開,她已開始將周雲周雨當兄弟,把他當家人,把魏府當成家……
可今日周雨的離開讓一切幻滅,魏府沒了,兄弟沒了,她驚覺,如果她最終都要走,那今日便是最好的時機。
「宋令,你的心何其涼薄,我今日真是領教到了。」
這話說的兩人俱是內心一痛。
宋令抹了抹眼睛去引馬:「那你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了。」
魏鸞忽的衝過來一把拉住她,狠狠道:「你會後悔的。」
宋令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只知道今日的決心已定:「我知你待我不薄,可我在你跟前永遠得不到平等與尊重,你將永遠高我一等,我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屬之物,我要尋之人需得愛我敬我將我實實在在放在心上,你我既非良緣,何不放手,兩生歡喜。」
她掙扎著要抽出手,魏鸞卻越握越緊:「你還要我如何待你!我縱是為你摘星攬月,也捂不熱你的心,你就是個無心之人。」
他總罵她是無心之人,無心之人就不會難過了,她若真是就好了,可惜她不是,她也會痛苦,糾結,難過,迷茫,徘徊,猶豫:「既然捂不熱,那便散了吧。」
「我怎會輕易放你離開,宋令,你如此待我,……」
他忽的轉頭看向遠處,宋令神情一凜,他二人剛剛只顧鬥嘴,竟未留意周遭,現下有馬蹄聲近,聽聲音,人數不少。
是否秦勝發覺魏鸞未死,捲土重來了?
宋令忙拉住他,躲到樹後,凝心靜氣等待馬隊過去。
馬隊近了,竟是鄭玉和一年輕黑衣男子打頭,帶幾百人,騎馬而來。
宋令神情一鬆,剛要出聲喚他,卻冷不防被身旁之人封住了啞穴。
此處屍首眾多,那男子掃了一眼周遭道:「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