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狩 第40節(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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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捧住臉頰長嘆:“成婚了還弄紅顏知己那一套,五兄字畫值錢,人品卻不值錢。”
這話不敬,但是很有道理。居上和居幽預設了,不約而同呷了口茶湯。
後來又隔一日,沒想到五兄來求見居上,眨著一雙浮腫的眼睛說:“阿妹,你救救我吧,阿兄要被太子殿下折騰死了。”
居上權作不知情,納罕地問:“太子殿下怎麼你了?”
辛重恩把自己連日的遭遇和居上說了一遍,編纂《開元大典》的工作讓他分身乏術,如今又多了一項重訂《御馬經》的重任。
五兄哭喪著臉說:“我已經十日沒回家了……”抬起兩臂搖了搖,“這胳膊不是自己的了,身上也餿了,還讓不讓人活!都說阿妹許給了太子,我們這些做阿兄的能沾光,如今不說沾光,命都快沒了,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來求阿妹救命了。”
居上卻東拉西扯,“阿兄職上的事,我能幫上什麼忙,讓太子殿下少派些活計給阿兄嗎?太子殿下知人善任,阿兄是能者多勞,把這兩部鉅著完成,將來能吹一輩子,有什麼不好。”
辛重恩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自語:“是不是我哪裡不留神,得罪了太子殿下,阿妹替我問問?”
居上連連說好,“有機會我一定替你問過殿下。”邊說邊打量他,同情地說,“阿兄,你如今像個老頭,風采蕩然無存。我看看,鬢角怎麼也稀疏了……這樣下去,恐怕阿嫂要嫌棄你了。”
辛重恩一驚,忙摸自己的鬢髮,慌張道:“真的嗎?難怪這兩日睡覺起來,枕頭上有好些斷髮。”
居上惋惜地耷拉了嘴角,“男人沒了姿色,只能自矜自重了,要不然就是醜人多作怪,會天打雷劈的。”
這番話說得辛重恩莫名其妙,但自信心自此算是被打擊壞了,沒能從阿妹這裡得到任何安慰,長吁短嘆著又回去了。
藥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嗟嘆:“五郎君好好的人,一下子沒了精氣神,看上去飽經滄桑似的。”
居上道:“都是自認為太過風流瀟灑害的。”
候月也搖頭唏噓:“給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慘啊。”
所以居上就是這麼中正,講起道德來六親不認。
她覺得五兄這回應該受教了,五嫂還願意接納他,他就該謝天謝地,再惦記外面的野花,只有把腿打折了。
告訴你個好訊息。
至於是否考慮讓五兄減負, 並沒有。
這才哪兒到哪兒,起碼拖延上兩個月,人家自覺無趣不再等他了, 那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接下來居上的大事, 就是盼著上郊野打獵, 前朝時候, 秋狩每年都要舉行,她跟著存意,混跡在諸多鳳子龍孫裡, 大家不打馬球的時候,對她還是十分客氣的。現在前朝沒了,物是人非, 北地人狩獵不知是什麼樣的。好在她的箭術精進了,不怕在那群人面前惹笑話。
出發前, 先射幾個草垛子試試手, 傍晚站在院子裡拉弓瞄準,“咄”地一聲正中腦門。邊上的婢女和女史鼓掌說好, 連傅母都誇她能文能武, 頗有皇后殿下當初的風采。
居上謙虛地笑了笑, “都是太子殿下教得好。”
這話被剛下值的凌溯聽見了, 半蹙的眉心略微舒展。進了園門先站在一邊旁觀,見她動作標準沒有再需糾正的地方, 方才出聲道:“時間定下了, 就在明日。明日正好旬休, 族中兄弟姊妹都會參加。”
這金秋時節啊, 外出打獵遊玩是最相宜的。居上道好, 又問:“郎君邀了彭城郡王嗎?我家二孃剛和他定親。”
獨孤儀和辛家定親的訊息, 他早聽說了,既然將來是一家人,這種場合必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