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二章 加九錫、賜王爵、劍履上殿!(第2/3 頁)
功的性質更甚於職權,中書令大可不必這般激動。”言下之意“三公”固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人臣之極致,可說到底不過是虛銜而已,更多是象徵意義,劉洎橫眉立目,怒叱道:“那也不行!三公,論道之官也。蓋以佐天子,理陰陽,平邦國,無所不統,故此任者必然年高德劭、德高望重,房俊年紀輕輕若驟然登此高位,天下名望所聚,必然滋生其驕縱之心,是禍非福也!”李元嘉不擅辯論,只能尷尬著乾巴巴秉持意見:“不過是虛銜而已,沒那麼嚴重。”由古至今,“三公”之職權變化甚大,《尚書·周官》記載“立太師、太傅、太保。茲惟三公,論道竟邦,燮理陰陽,官不必備,惟其人。”《春秋公羊傳》中更是說明“天子三公者何?天子之相也。天子之相則何以三?自陝而東者,周公主之;自陝而西者,召公主之;一相處乎內。”兩相印證,“三公”是秦及秦以前天子之下的最高管理的稱呼,輔佐天子,可見地位之超然、權柄之巨大。“三公”者何也?夏、商以前,雲天子無爵,三公無官。周以太師、太傅、太保曰三公。秦以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為三公。漢以丞相、大司馬、御史大夫為三公。東漢又以太尉、司徒、司空為三公。魏、晉、宋、齊、梁、陳、後魏、北齊皆以太尉、司徒、司空為三公。隋以太尉、司徒、司空為三公。唐承隋制,一脈相承。然而自隋文帝罷三公府僚,則僅存其名位。“虛銜也不行!”劉洎拍案而起、正氣浩然,戟指叱道:“韓王口口聲聲以彰其功,乾脆也別敕封什麼”三公”了,不如便”加九錫、冕十旒、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而後再敕封以王爵,如何?”此言一出,“裝死”的李積都坐不住了,呵斥道:“中書令,慎言!”劉洎哼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說了不該說的話,轉身對李承乾鞠躬謝罪:“臣一時激動,口出妄言對陛下不敬,請陛下責罰。”“加九錫”在最初之時是對於人臣至高無上之榮譽,史書上第一位“加九錫”的記載,乃是周天子對輔佐社稷數十年的功勳周公旦的賞賜,“天下輔弼,莫出其左”。然則之後,“加九錫”卻成為權臣之象徵,非權傾一時、野心勃勃之輩而不可授。王莽、曹操、司馬昭……而最近被天子賜予“加九錫”者,則是隋文帝楊堅,以及高祖皇帝李淵,楊堅本為周臣、承恩深重,受宣帝遺命輔佐新皇,卻受禪讓篡周立隋;高祖皇帝本為隋臣,然國難之際攻陷國都、擁立新皇,拜相國、總司百揆,受九錫之禮,戴十二旒冕,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蹕”,最終逼迫恭帝禪讓。此二人自然權柄滔天,然則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主少國疑、凌虐幼主”。言說給房俊“加九錫、賜王爵”,不僅僅是昭示房俊有謀逆之心,更是質疑李承乾,將其比作周靜帝、隋恭帝兩位亡國之主……幸虧沒有御史言官在場,否則定然要彈劾劉洎一個“大不敬”之罪。李承乾很是尷尬。當初太宗皇帝在時,儘管“得位不正”“品德瑕疵”,但朝堂之上揮斥方遒、隨心所欲,無數名臣名將俯首帖耳、令之所致前赴後繼,除去魏徵偶爾唱反調之外,所有人都將太宗皇帝的諭令奉為圭臬。可輪到他做了皇帝,情況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按理說他是太宗皇帝嫡長子,由皇太子順位繼承大統,可謂名正言順。做太子之時謹小慎微、戰戰兢兢,朝野上下交口稱讚,繼位之後夙興夜寐、勤政愛民,既未大興土木、浪費稅賦,更未充盈後宮、耽於享樂,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矢志於做一個對天下蒼生有功之帝王。卻始終得不到更多的認可。耐心是有界限的,當大臣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表示懷疑、甚至鄙夷不屑,再多的耐心也會耗光。於是他板著臉,不理會劉洎的咄咄相逼,斷然道:“就這麼定了吧,敕封越國公為太尉、尚書左僕射、開府儀同三司,節制左右金吾衛,拱衛京畿、肅剿盜寇,且繼續承擔扶保太子之責。”一貫性格偏軟、缺乏主見的皇帝少有的強硬,諸位大臣無論心中是否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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