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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艾倫在這個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
一旦這件事情真的發生,當他甦醒之後恐怕唯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地上的血跡還蘇族人留下來的首飾以及羽毛吧。
「王子感到悲傷……王子感到絕望……」
就在如此可怖的時刻,一陣清潤甜美的歌聲卻忽然從蘇族人的最前方傳來。
「黑色的鳥,帶走了王子的王冠,從此再也沒有歸來,王子手持著玫瑰,淚水沾滿了花蕊……」
細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幼稚,但沒有人能夠否認那聲音的美妙。
「貝裡安?」
原本正在與自己的族長對峙的蘇族人們,在聽到那歌聲之後,全部都震驚地轉過頭,望向烏劜雅達年幼的弟弟。
那是連人類通用語都不會說的年輕孩童。
但在這個時候,貝利安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就站在水池的正前方,凝視著艾倫的表情顯得異常成熟,漆黑的雙瞳裡閃現出異種的蒼老而虛無的目光。
當然,更加令蘇族人震驚的是,從他面板下方浮現出來的羽毛狀紋路。
在那層層疊疊的羽毛紋路的包裹下,有那麼一瞬間,貝利安看上去就像是某種身披羽毛,鳥身人首的奇怪生物。
但對於蘇族人來說————貝利安現在的面容才是他們應該無比崇敬並且敬畏的樣子。
那是蘇族的祭祀才會有的特殊血印。
自從多年前最後一位祭司死於流浪的路上之後,蘇族人已經很久都沒有迎來屬於自己的祭祀了……
貝利安雖然流著屬於祭祀的血脈,但是一名祭祀從成長到成熟到最後,蛻變需要經歷非常痛苦的歲月,還有那種特殊的所賜福的命運……
可現在貝利安卻已經在眾人面前,在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名祭祀。
那些羽毛狀的花紋就是最為強大的證明。
「這怎麼可能……」
「貝利安?那難道真的是貝利安?」
蘇族人們臉上浮現出了慌張與迷茫。
不過貝利安作為祭祀可沒有理會來自族人們的崇敬與驚訝,他的全部身心似乎都落在了泉水中的艾倫身上。
其他的族人不肯為艾倫唱起頌歌,但貝利安卻已經先行開口了,只不過他所唱的歌曲並非是蘇族內部一直流傳的古老歌謠,而是不久之前艾倫為了安撫哭泣不休的他,而在他耳邊輕輕唱出的那首兒歌……
沒有古老的賜福,沒有多年以來凝聚在語句上的魔力,作為幼崽,貝利安甚至都沒有經受過祭祀的教育。
可就是這樣一首無比普通的兒歌……竟然真的古老而神聖的銀色與其發生了共鳴。
「叮……叮叮……」
場中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清脆如同天籟般的細小震鳴。
最開始非常細小還有些斷斷續續,但沒過多久,那種聲音變得格外洪亮。
那正是來自於銀樹葉片的聲音。
眾人不敢置信地越過年幼且神秘的祭祀,望向了泉水中間那一株銀樹。
「這……這……」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短短的片刻之內,在艾倫的身側,之前還顯得瘦弱,脆弱,奄奄一息的銀色植物,竟然在轉瞬之間變得異常茂盛。
原本耷拉細小的羽毛狀葉片,一點一點舒展開來,新生的幼葉從老葉的縫隙中鑽出……然後不斷生長……
那顆銀樹周圍的時間似乎發生了某種難以解釋的異動,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快速,那麼奇妙。瘦小的銀樹就這樣,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接長為了壯實的大樹。
晶瑩的樹汁宛若雨滴,在葉片的歌聲中簌簌落下。
更加令人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