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第1/3 頁)
老人的嘴唇卻猛地哆嗦了一下,他不喜反驚,警惕地看著江七,驚疑不定地道:“你……你是什麼人?”
江七這才終於開口問道:“您認識曾經的東宮九牧監馬牧使王程嗎?”
老人猛然一驚,蒼老的面孔上閃過明顯的慌亂,他連連擺手,退開一步道:“我不認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走!快走!”
江七不走,反而進了一步,直視著老人驚慌失措的眼睛,道:“他是您的遠房表兄,當初薦您老入東宮做一份小差使,後來因東宮出了大變故,牧馬司上下數十人皆被罷黜發落,王程也意外落入護城河裡溺死了。”
她越說,那老人越是驚恐,全身都發起抖來,而江七的聲音卻沒有什麼情緒,道:“之後您立即離開了京師,舉家搬走,我說得沒錯吧?”
她說完,便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放在那一錠銀子旁邊,匕首暗沉的鞘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來。
……
夜幕四臨的時候,一匹高大的黑馬匆匆馳入了京師,經過長春門,穿過長街,一路到達了晉王府門前,身著深色勁裝的女子翻身下馬,門房忙上來替她接過馬鞭,江七徑自進了王府,找到了書齋。
姒幽此時正與趙羨在書齋裡說話,見了江七,便放下筆來,問道:“查出來了麼?”
江七點點頭,趙羨略微坐直了身子,道:“怎麼樣?”
江七答道:“屬下找到了十三年前在東宮九牧監任職的人,他叫王勘,是九牧監馬牧使王程的遠房表弟,當初王程受太子趙叡與賢妃唆使,給壽王的馬餵食特殊的藥物,這才惹得壽王騎馬時,馬突然發瘋,使得壽王自馬背上摔下來。”
“王程做下此事之後,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自己被太子與賢妃滅口,便將事情悄悄告知了王勘,後來他果然死了,王勘膽子小,不敢將真相說出來,反而舉家搬離了京師。”
趙羨想了想,道:“除此之外,可還有物證?”
聞言,江七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來,道:“只有此物。”
趙羨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個小小的瓷瓶,唯有一指來高,上面什麼花紋也沒有,姒幽將瓷瓶拿過來,看了一會,然後揭開了。
趙羨立即阻止道:“阿幽,裡面恐怕有毒。”
姒幽淡淡道:“不怕。”
她將瓷瓶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眉頭微微皺起,趙羨見了,意識到了什麼,道:“阿幽,怎麼了?”
姒幽道:“沒有毒。”
這下子江七也愣了一下,道:“難道是他在騙我?”
她眼裡閃過冰冷之色,立即道:“屬下再去一趟,必叫他說出實話來!”
“且慢,”趙羨抬手阻止了她,道:“先不著急,我記得當初壽王出事時,父皇也是派了刑部與大理寺一同調查的,並未發現馬有中毒的跡象。”
聞言,姒幽若有所思道:“那這瓶子裡究竟是什麼?馬吃了之後為什麼會發瘋?”
“派人一查便知了,”趙羨將瓷瓶放在桌案上,意味深長道:“不管裡面是什麼,這都是物證。”
……
不知從何時起,宮中突然漸漸又起了流言,說的是當年的壽王落馬之事,是被有心人設計的,至於這有心人是誰,所有人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
時隔多年,謠言再起,就如當年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皇宮,十幾年前,靖光帝為流言所震怒,下令處死了許多宮人,不許再議論此事,然而時光荏苒,那些血腥氣早已都散去了,如今流言捲土重來,即便是嚴令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被壓在深處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又被翻了出來,就宛如池底沉澱已久的泥沙再次被攪動了,來勢洶洶。
這些流言原本是宮人們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