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我叫常威(第2/3 頁)
王長衛是哭醒的,常威的身體讓他淚眼朦朧,止不住的悲傷湧上心頭,抹了幾把眼淚,對自己罵道:“哭什麼玩意兒!我特麼喝了摻酒的綠茶穿到59年,我招誰惹誰了,放心,哥,不是,叔會替你照顧好母親和姐姐。”
坐在炕沿,雙手來回搓著臉,搓的眼睛通紅,家裡人都哪去了?腦子裡還在斷斷續續接受回憶,一點一點拼湊常威十七年的人生經歷。
58年大鍊鋼,父親常達之在土高爐上連續奮戰三天,疲勞加營養不良,一頭栽到進料口裡。
父親去世後,姐姐常蕤初中沒畢業,接了工傷去世父親的班,不到十七歲當上營業員,八大員第一等吃香的崗位。
常威提前初中畢業拿證後,花姨輾轉託相親認識的關係,花了六百塊錢買工作名額,把他送進肉聯廠當學徒,剛進廠一個月,每月工資十八塊。
東城區交道口新成立一個紅星副食店,商業局提前打了招呼,接受工作調動可以提一級工資,學徒可以提前轉正,一般副食店的員工都是就近上班,離家遠了也沒人願意報名,不差那幾塊錢,每個月搞點正常耗損就夠了。
常蕤和母親花姨商量後決定調去紅星副食店,一是可以提前轉正,工資二十七塊五,加上補貼和獎金,每個月能有三十二塊。
二是交道口副食店給分了房子,花姨覺得現在住的房子風水不好,男人就那麼死了,正好換地方住。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雜七雜八加上水缸、大黑鍋和醃菜罈子,用了四輛三輪車,常威留守這裡打掃一下房子,修修漏雨的地方,剩下的物品用父親遺留的腳踏車帶走,
誰料花姨剛走沒多久,就碰上沙塵暴,常威從上午等到下午, 沒吃沒喝暈了過去,醒來就變成王長衛。
傍晚,一切靜寂下來。大樹的枝條又都直起來,院裡比剛剛掃過還更乾淨,破紙爛布什麼的都不知去向。窗楞上、窗臺上薄厚不均的堆著淺黃色細土。
王長衛拿著苕帚把吹進屋子裡的土掃淨,又把院子裡被大風吹倒的腳踏車靠牆站好,掃完院子,把垃圾和鳥巢都扔到門外土堆上,從井裡打水洗了臉,一木盆的黑水,洗了三次,要不是太冷都想洗個澡。
“常威,收拾好了沒?”一道清脆的聲音隨著大門推開闖了進來。
王長衛抬頭一看,一個蒙著米色頭巾穿著紅襖的女人走進來,女人解下頭巾在全身抽打沙土,四十歲左右的女子,白皙瓜子臉,有點凹陷,眼神明亮,薄薄的嘴角抿著,沒有這個時代常見的菜色,只是有點瘦弱。
“兒子,你傻了,媽都不認識了。”花姨對著常威翻了一個白眼。
得,母子第一次見面,鬧了一個沒臉兒。
“媽?”王長衛看著眼前這個和前世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女人,有點張不開嘴。
花姨扯著王長衛的胳膊,邊往屋裡走邊說道:“東西收拾完了嗎?趕緊弄腳踏車上,屋子裡打掃完了沒?嗯,還行,不擦了,過幾天還得刮土,這房子等以後有錢修繕修繕。”
“你姐那邊都做上飯了,回去就吃飯,那邊的大院子真大,聽說以前是貝子府的跨院,大院裡除了咱家就一家姓王的老頭,你得稱呼人家王大爺,人家可是烈屬呢,兩個兒子一個犧牲在解放戰爭,一個犧牲半島上,就剩老頭自己一人兒,也夠可憐的。”
“街道辦王主任跟我說,讓我們平時幫忙照顧著點他,他那老婆子早年就去世了,好不容易養大兩個兒子,為國捐軀了。”
“我跟你說那麼多幹嘛,趕緊收拾走人,你一天沒吃飯餓了吧,我說那麼多,你倒是吱一聲啊,啞巴了。”
王長衛:“吱~”
“嘿,臭小子,”花姨被王長衛這一下弄愣了,隨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平時悶葫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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