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走過春天_38(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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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然可沒膽子不參加緊急集合,他不來,定然是遇到了什麼事。
操場距離宿舍有兩百多米的距離,深夜,月亮高懸,月光和路燈光映在路上,不斷拉長縮短飛快跑過的人的影子。
隨著學生都集合在了操場上,蕭子翀一路上幾乎沒看到人,他擔心閆然是出了什麼事。
閆然怯弱又不懂得反抗,這樣的性格,在一群最是爭強好勝又還沒有學會剋制自己的惡意的男生中間,最容易受到欺負。
很多人欺負了他人,甚至完全不會把這當回事,也意識不到自己的做法多麼壞,有的人還會覺得這是一件很酷的事,全然想不到被欺負的人多麼痛苦。要是被欺負的人表達了自己的痛苦,往往還能被說成“弱雞”“矯情”“娘們兮兮”……
校園霸凌這事,蕭媽媽吳嵐在蕭子翀上小學時,就和他討論過。
蕭子翀上幼兒園不是在市裡,而是在雲山縣,他奶奶那時還沒有過世,他父母工作又特別忙,根本沒辦法帶他,所以他被放在爺爺奶奶那裡上了一兩年幼兒園,直到他上小學,才把他轉到了市裡上。
剛到市裡的蕭子翀,和市裡的小朋友格格不入,入學不久,媽媽吳嵐就被老師叫去了學校,原因是有另外的小男孩兒打蕭子翀。
蕭子翀那時候是個沉悶的小孩兒,和父母不太親近,和班裡的同學也不太親近,被打了也只是受著,根本打不過其他孩子。
當時,吳嵐去找打蕭子翀的小孩兒家長調解這個問題,但對方家長完全談不通,一直說“小孩子不懂事,我也沒辦法”,既不願意為之前打過蕭子翀負責,還意指他家孩子以後再打蕭子翀,他也“沒辦法”,反正蕭子翀這打是白捱了不說,以後還要繼續挨。
吳嵐被氣得面色鐵青,和蕭爸爸省吃儉用,花錢把蕭子翀送去少年宮學了幾年武術。
那武術,也只是強身健體而已,並不是用來打架,但這也足夠蕭子翀比其他小朋友厲害了。
吳嵐讓兒子在別人欺負他的時候,那他就打回去,小孩子的打,好在是沒出什麼大問題。
但是,擁有力量的同時,必須要擁有約束這份力量的理性。
蕭子翀之後就經常被他媽詢問,是否和其他小朋友鬧矛盾了,並開始討論能力、力量、約束自我、人性本善或者惡之類等等的問題。
也許成年人會認為小學生不懂這些,其實不然,這些問題的討論,構築了蕭子翀之後的人生觀的基石。
蕭子翀對成長過程中遇到的同齡人的天真的惡可是記憶猶新,他媽說,這些孩子長大後,明事理了,也許會後悔,但要有這個明事理的機會,是需要被教育的。
被教育不是蕭子翀現在想思考的問題,他只是擔心閆然出事,例如,被人惡意關在了衛生間,被人推下樓梯之類。
蕭子翀跑回了他們宿舍所在樓層,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跑去了衛生間,他將衛生間裡所有地方都檢查了,沒有人,他這才又回到宿舍。
宿舍裡依然處在停電熄燈狀態,只有過道里的燈光照進去映出一片光亮。
他就著這點光,看到了閆然。
閆然正蹲在燈光和黑暗的分界線上,只穿了內褲,手裡拿著褲子,不知道在做什麼。
蕭子翀見他沒事,這才鬆了口氣,走過去,道:“你在做什麼?”
閆然見他居然回來了,不由很詫異:“不是集合了嗎?”
蕭子翀走到他跟前後也蹲了下去,“我看你沒去集合,專門回來找你了。你在做什麼?”
說到這事,蕭子翀又有些不自在,剛才緊急集合,他一跳下床穿好衣服就跑,當時根本沒考慮閆然,不由感到羞愧,於是更是對閆然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