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 第78節(第2/4 頁)
一個人沒動,其餘人都立刻摸向自己的兜。
看來大家都想好後手了。
耶律梟的手最快,大概也因為西褂方便的緣故,他飛快換了一朵人魚姬,步伐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白玉樹跟在他身後,一邊低頭瘋狂掏袖兜,一邊扯出來一朵人魚姬,他因為動作過大,袖兜裡的花都不斷的向下掉,掉了一路。
他灑了一路的花,走向沈落枝。
而站在沈落枝身旁的劉姑娘本來是想找白玉樹手裡拿著的清蓮的,結果她才剛開啟袖子,便瞧見白玉樹已經丟下了清蓮,開始在袖子裡翻找起來了,劉姑娘一愣神的功夫,白玉樹已經從袖口裡面掏出了一朵被揉的打蔫兒的人魚姬。
劉姑娘先是心裡一喜,下意識的挺直脊樑,但轉瞬間又飛快瞟了一眼一旁同樣手持人魚姬的沈落枝。
劉姑娘像是泡在冬日的浴盆裡,浴盆裡的水很暖,很熱,她很喜歡,但是外面很冷,她一站起來,就會被凍得打顫。
可是她遲早是要出來的,她必須要面對這個可能很殘酷的答案。
她不由自主的想,這人魚姬,白玉樹到底是給她準備的,還是給沈落枝準備的?
她與沈落枝都站在這裡,都拿了人魚姬,白玉樹看的是她嗎?
劉姑娘的心漸漸向下沉,連那金蠻王走過來,她都沒有多少在意。
而這時候,耶律梟已經走到了沈落枝的面前。
他許久未見沈落枝了。
久到他一直在反芻與沈落枝的記憶。
他與沈落枝相識很久了,甚至都幾經生死,但是美好的記憶其實不多,兩個人都開心的時候,只有在那西疆小城內的日子,白天沈落枝補覺,晚上去賭坊大殺四方,偶爾下午出去玩一玩雪。
西疆的雪那樣厚,那樣冷,雪裡的姑娘穿著厚厚的衣裳,腦袋上帶著大大的氈帽,直接撲在他身上,臉上凍得紅撲撲的,十個粉嫩纖細的手指頭上拿著雪球,眼眸亮晶晶的,粉嫩的唇瓣一抿,一笑就吐出一口白乎乎的氣。
那時候的沈落枝,跟她養的那頭小狼崽子一樣,軟綿綿的,骨頭沒有二兩重,四肢也不大聽話,踩了雪都能摔一跤,偏生脾氣還大得很,惹急了就要湊上來,狠狠地咬人一口,但被逗開心了,就會伏在他的肩頭,咯咯咯的笑。
但現在的沈落枝似乎變了個模樣。
她脫下了那一層厚重的冬衣,換上了薄紗衣裙,安靜嫻美,周身都繞著一層清冷靜和的光。
不一樣的沈落枝,但依舊是那樣吸引他。
不管是什麼樣的沈落枝,他只要瞧一眼,就忘不掉。
耶律梟用目光貪婪的描摹沈落枝的臉,許久不見,她似是胖了些,可能是大奉的風水養人,將她的眉眼都養出了泠泠的光,她抱著花抬眸看人的時候,人比花嬌。
耶律梟的喉頭一陣顫動,但是他把該說的話給忘了。
大奉人講話文縐縐的,要約人,不能說是約人,要說是共賞夜色,要攜手看花,他方才是背了一首詩的,結果到現在,看到了沈落枝,便把這首詩給忘了。
他只慢了那麼片刻的功夫,一旁的白玉樹便竄出來,一張玉面郎君的臉都漲得通紅,非常興奮的說道:“東海人魚捧夜露,落於人間雙色花!今夜恰遇灼華郡主,不知郡主可否賞臉,月下觀花?”
耶律梟緩緩地看向白玉樹。
是了,他要背的就是這句。
這嘴長得真好,砍爛得了。
白玉樹話音落下之後,耶律梟冷眼看他,一旁的劉姑娘的臉則是瞬間變的慘白。
她拿了人魚姬又有什麼用呢?
就算是她拿了一樣的花,白玉樹也不會選她。
劉姑娘心口處頂起一股火來,她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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