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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只要湊到一起,就是無休止的吵架拌嘴。要不是師父明令兄弟姐妹不可打架,兩人早將對方給撕了。
後來長大了,馮四餘仍是這般不定性,吳閆真開始對他嚴厲,馮四餘受不住管制,提出要出去闖蕩。
就在那時,孟鶴棠第一次見師父動怒,怒到眼睛都紅了,將不會輕功的二師兄丟到了一處懸崖上的巖洞,罰他在那裡面壁思過。
沒想到,幾日後,二師兄消失了,在洞裡留下一封信與師父拜別。
那時候大家才知,原來馮四餘是會輕功的。
而孟鶴棠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一點。
他撞見了師父坐在二師兄床上落淚,並聽見了師父的懺言。
他明白了馮四餘為何並不愚笨,卻總這般頑皮不遜。不是他性格如此,是因為他想得到師父全部的關注。
叫孟鶴棠欽佩的是,馮四餘骨子裡的瀟灑豁達,發覺自己的執著讓自己感到痛苦,便迅速將它扼殺,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孟鶴棠做不到。他只能表面灑脫,實際無法自拔,永遠走不出來。
從那時開始,吳閆真的頭髮開始慢慢變白,秀美的容貌蒼老了許多。
後面,便是吳閆真與馮四餘長達九年的貓與老鼠的追逐。有時能給吳閆真逮住困在身邊數個月,有次整整三年杳無音信。
半年前吳閆真退隱江湖,便是下定決心全身心放到馮四餘身上,絕不讓他離開。
然而,馮四餘這次似乎也下定決心不與吳閆真有任何牽扯,將自己藏的非常深,這半年來,一次也沒被吳閆真抓到。
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是吳閆真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桌上放的空茶杯,杯身還是燙的。
拿起一聞,還能聞到掛在杯中的茶香。
所以這一次,當收到線人的傳信得知,馮四餘此時就在崇延郊外一個道觀裡,守在鋪內的吳閆真立刻關了門,跑到書堂,拉走了正在上課的孟鶴棠。
這座小道觀就在崇延城外十公里的小山包上。
唐幼一失蹤當晚,也就是除夕當晚,孟鶴棠和鍾靜來過這兒一趟。當時已近天亮,官兵們尋了一整夜非常疲倦,速度都慢了下來,只有他們兩人仍未懈怠,一路往外追尋。
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觀內有些房間還燃著燭火,揭瓦一看,竟通通都是男女在辦事兒的畫面。
而後院裡,還有個抱著拂塵的道長,正凶神惡煞地指揮著幾個道士踢打著一位衣衫不整的男子,痛罵他居然敢不給錢就想跑。
原來這是一座暗地裡做皮肉生意的假道觀。
路上,孟鶴棠聽吳閆真說馮四餘在那座道觀裡,頗為意外。
難道是二師兄被那裡的老鴇勒索綁架了?還是他體力透支,辦到一半就昏厥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不堪的畫面,反而看到的是,馮四餘神氣地給一眾道士道姑講課的畫面。
顯然馮四餘壓根不知自己的行蹤已敗露,吳閆真他們來到殿門口時,他還拿著拂塵,盤腿坐在蒲團上。
其實起初,吳閆真和孟鶴棠還不知道殿中授法的是馮四餘,因為他的模樣尖嘴猴腮的,留兩撇鬍子,見忽然有陌生人闖進殿內,還頗為生氣。
「兩位施主,今日觀內不開放,為何私自闖入?」
孟鶴棠一眼認出,這人就是除夕那晚,在後院指使道士打人的那個道長。掃視下方聽法的道士道姑,全都一臉好奇地回頭望他們,看不出一絲異常。
吳閆真卻眼神犀利,二話不說,直接大步走向那尖嘴猴腮的道長。
道長見此,也懶得假裝了,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連滾帶爬地往視窗竄出去。
吳閆真在後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