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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想到我二師兄的住處找一樣東西。」
鍾靜腳下一滯:「二師兄?哪位二師兄?」
孟鶴棠顯得有些意外:「你不認識他?」
鍾靜想了想,搖搖頭,迎面抓住一個下人:「上些酒菜到裡邊的清荷亭。」
然後帶著孟鶴棠離開廊道,拐入漆黑的庭園小道,穿過一座假山,來到了一座建於荷塘邊,用金絲楠木築成的小亭臺。亭臺的匾額上書著「清荷亭」三字,亭內樑上垂掛著一盞貼著雙喜字樣的大紅燈籠。
鍾靜今晚喝了許多酒,此時已有些疲倦,一下子靠坐在亭欄長椅上:「我真不認識你那位二師兄。」
孟鶴棠慢條斯理地背手入亭,撩裾坐到石桌旁的圓石凳上,一舉一動落拓而從容,望之叫人賞心悅目。
他似乎被亭外的荷塘吸引,坐下的時候視線已經淡淡地投了出去。大紅燈籠黯淡的紅光從上而下薄薄地將他籠罩,將他的五官線條照得更為利落英氣,瘦長的臉立體到剛剛好,每一個角度都有一種不一樣的美感,就算身為男人的鐘靜,也被他的氣質與美貌吸引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我師父說三年前他帶著他兒子跟著你回到這裡。」孟鶴棠轉回臉淡道。
鍾靜一臉訝異。三年前?帶著他兒子?跟著我回來?難不成是……
「你說的二師兄難道是……」鍾靜一臉不能置信:「難道是婆婆?」
孟鶴棠不置可否,道:「我這位二師兄,擅長易容裝扮。」
鍾靜恍然大悟:「天啊!」
如果婆婆真是個男的,那他覺得自己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這時,小道上奔來一個人影:「二少爺!」是一位婢女,神色焦急:「二少爺,二少夫人她……」見有外人在,婢女忙又湊到他耳邊低語。
鍾靜聽了當即臉色微變,斥道:「你們怎麼伺候的!」回身對孟鶴棠說:「鶴棠,你先坐坐,我去去就回。」然後對那位婢女道:「你去催催酒菜怎麼還沒上來,還有,抬兩個絹燈來。」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快步往一個方向走了。
這一處離宴席廳有段距離,只剩孟鶴棠一人之後,四周一下子變得寂靜,除了蟲鳴蛙叫,沒有任何人聲。
不,有人在那邊。
孟鶴棠凝神一聽,眉頭微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他緩緩扭頭,向那邊結地如一面牆的青藤望去。
那青藤是薔薇花藤,如今不是薔薇花開的季節,卻做了別人野/合的好去處。
聲音其實很小,且幾乎沒有動靜,但是,身為習武之人,耳力比常人敏銳,這一處又如此安靜,一下子便能聽出異樣。
他咳嗽了兩聲。
那邊的人不知是進行到關鍵時刻,還是要和孟鶴棠比誰聲音大,愈發賣力喘起來,聽著似有不進行到底決不罷休的意思。
這種時候,他若還發出聲響,那就是他的不懂事了,雖然他對此並無太多的瞭解。於是他無奈起身,走出亭臺往假山那邊行去。
唐幼一跟著陳書楓穿過一片錯落有致的花圃,來到了一片寂靜安寧的荷塘。
現在已是秋天,荷花早已謝去,只留一些半枯的荷葉蔫蔫地斜躺在湖水之上。倒是那倒映在湖面的薄雲銀月,讓人有種身在雲巔,凌空漂浮的錯覺。
看著這樣的美景,唐幼一有些挪不動腳了,靜立湖邊,有些出神。
「小姐。」
陳書楓清朗的少年嗓音把她喚醒,她愣愣轉頭,撞上了一雙含水星眸。
真像。
只是轉瞬之間,唐幼一就淡淡移開了視線。
或許是因為從未醉過,她認為自己很淡定,其實此時的她已屬半醉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