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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獻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的唐幼一,接著又放回孟鶴棠身上,嘴角閃過一絲狹促笑意。
而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一個賤奴識穿的上官綰此時別提有多難堪,色厲內荏地瞪住唐幼一。
「為……為何要告訴你!你又在動什麼陰險心思?不敢拿出來就是證明心裡有鬼!」說著就轉向趙開:「她在砌詞狡辯!絕對是她沒錯!大人應當對她搜身,將她帶回衙內嚴刑逼供,自然她就招了!」
聽到嚴刑逼供,趙開林非獻遲疑了。
法規上,是不允許對未及笄的姑娘隨意嚴刑逼供的,況且,這小姑娘的要求合情合理啊……
「我只是想證明我的胭脂和您的胭脂不是同一個。」唐幼一看向一臉猶豫的趙開:「總捕大人,只要我能證明,便能洗脫嫌疑,不是嗎?」
「沒錯沒錯!」
鍾靜差點忍不住為唐幼一鼓掌,暗暗瞥了瞥孟鶴棠,見孟鶴棠沒有反對他出聲的意思,便放開了手腳走了出來。
「這的確是洗脫罪名的關鍵點。」說著,就一副幹大事似的擼著袖子走到圈內中間,朝吃了蒼蠅一樣的上官綰道:「來吧,上官小姐,說說你的胭脂究竟什麼樣子的?」
上官綰正想推脫稱說不清胭脂的花色時,鍾靜就即眯眼盯住了她:「上官小姐該不會連皇后娘娘賞賜的胭脂都不記得什麼樣子了吧?」
「怎麼會!」上官綰面色微僵瞪他,只能硬著頭皮如實答:「檀木圓盒,上面雕著並蒂蓮。」
「那麼,」鍾靜朝唐幼一伸出了一隻手:「請唐姑娘將胭脂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和上官小姐的胭脂一樣的。」
唐幼一沒有躊躇,即從左手袖袋裡掏出一盒胭脂,遞給了鍾靜。
鍾靜接過看了兩眼,很快就轉交給了趙開:「大人請看。」
趙開接過細看,只見他的掌心躺著一隻圓圓扁扁的黑色小木盒,木盒的表面沒有雕刻,而是用金漆描了一朵盛放的金菊。
然後他又開啟蓋子眯著眼瞧了瞧,再蹲下身來對比唐幼一嘴上的色澤,好一會兒才沉聲道。
「她用的正是這盒胭脂。」
眾人聽了譁然,就在這時,有人認出胭脂盒上的花樣。
「金菊?」那人發出驚嘆:「這個我見過,是城裡金菊樓的花魁用的東西!」
「怪不得顏色那麼妖艷,原來是青樓女子專門用來勾男人的……」
「閉嘴。」林非獻向嚼舌根的書生剮了記眼刀,書生登時嚇得閉緊了嘴。林非獻走到唐幼一身側,彎身將她扶了起來:「委屈唐姑娘了,你的確不是偷盜者。」說著,從衣襟裡掏出一塊帕子遞了給她:「擦擦臉吧。」
上官綰心有不甘,陰沉地盯住正拿著林非獻的帕子擦臉的唐幼一。既然不能讓她進牢籠,最少也要讓她丟丟臉。
見上官綰尷尬窘迫的樣子,孟鶴棠即出聲吆喝:「那,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得趕在天黑前找到。綰兒,我們走吧?」
上官綰卻理都不理孟鶴棠給的臺階,對唐幼一冷哼:「是不是偷盜者還不能完全斷定,因為她還沒說這盒胭脂究竟是哪兒來的!她若說不出來,就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角落剛鬆口氣的冬玲冬施再度暗抽了口氣。
這時唐幼一已擦去了臉上的汙跡,將手帕小心地收好了後,才抬眼看向站自己面前的上官綰,對著她那張氣急敗壞的臉,發出一聲長長的,極是無奈的嘆息。
眾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只有孟鶴棠差點因她那聲糯糯的嘆息繃不住臉上的偽裝,不自然地撇開微漲的臉,輕輕咳嗽了兩聲。
若是注意看,會發現他背在身後的手是緊握成拳的,那猶如落荒而逃地投向別處的眼睛裡,泛著不明瀲灩,忽閃忽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