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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了幾年後,他們腸子都悔青了,因為從春季到初夏這幾個月時間裡,柳樹上便會不停飄出一茬茬白色絨毛狀的柳絮,隨風在空中飄來盪去,把這裡的人一個個逼地不敢出門,咳嗽噴嚏聲連天,到處都能看到鼻腫眼紅撓癢的人。
最可怕的是春雨過後,到處掛滿了像鼻涕一樣的東西,把雅緻的閣樓亭臺弄的邋遢不堪,誰見了都要嫌惡地搖頭,極為影響生意。
富人們見此處變成這鬼樣,自然就不來了,玩樂的地方又不是隻有他城西,於是沒兩年的功夫,秦樓楚館倒閉,茶館酒樓搬家,人去樓空,已不復往日的繁盛熱鬧,只剩下一些沒處去的人家無奈守著這片地。
那位知府為了及時止損,當即把這一區的房屋賤賣給當地富紳貴人們,而鍾靜的父親,當時就趁此攬下大片閣樓院落,閒置著日後可做資產變賣。
然後鍾靜就和他爹拿了一個院子的鑰匙,帶著唐來音一行人來到了一座三進式的宅子。
看著這碧瓦朱甍,雕樑畫棟的閣樓亭臺,一行人都看呆了眼。
「我和你們說,這個宅子之前是前朝一個侯爺為了在此處與他外室好好享樂建起的,後面朝廷更替,那侯爺跑了,那外室就在大門側邊修了個鋪子,做了兩年買賣,後面生意難做,便把這兒賣掉了。你們可以看看那間鋪子,利用起來做點什麼小買賣。從大門進來,穿過這小花園就是兩棟閣樓。之前下面一層是戲臺,我已著人給你們改為廳堂,寢室在二樓,房間數量有四個,足夠你們三口人住……」
婆婆推了推鍾靜:「我們四口人!」
鍾靜回頭瞧了瞧坐在輪椅上腿傷還未痊癒的唐來音。
她正和唐幼一仰著臉吃驚地看院子裡那棵快要高過閣樓的大柳樹。
鍾靜嘴唇微勾,緩緩回身:「有一口不在這兒住。」
婆婆會意一笑:「那可太好了。」揶揄看向唐來音:「那就沒人打擾新婚的小兩口了!」
「誰說的?」唐來音惱紅了臉,讓唐幼一把自己推過去,將那兩人左右一瞪:「誰敢把我和小乖拆散,我就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
雖然已經含淚看著她的侄女和馮川拜堂成親了,但唐來音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鍾靜故意忽視唐來音殺人的目光,嘆了口氣:「好吧,從今日起,這兒就是我們一家五口住的地方了。」
就這般,唐幼一開始了她的婚後生活。
當初她答應了婆婆好好做她兒媳,她便是打算真要將這個身份做好。
勤奮持家,侍奉婆母姑姑,伺候丈夫,樣樣做的十全十美,不曾有一絲的怠慢。
這是她捨棄傷害了那個人,換來的安寧日子。當初捨棄地有多狠,她就要越努力地把日子過好了,讓自己相信自己沒有做錯。
除了偶爾鍾靜提起曾在上山書院念書的日子,馮川提起教他許多大道理的兄弟,姑姑提起河家班的江湖軼事,她會失神胸悶之外,她幾乎沒想起過他。
她堅信,他也定是放下了,並且過得很好。
果然,三年後的一天,鍾靜歡喜地帶回了兩個與他有關的訊息。
一是孟保廉那一脈的族人洗清了謀逆冤屈,不必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只是,三代內不可參與科考,不得進入朝堂,只能從事農,工,商行業。
二是上官一族被皇帝親自製裁了。
聽說就是孟均與其他受到過上官族人迫害的人收集了上官仗著老祖母是皇帝奶孃,欺行霸市,明目張膽收受賄賂,賣官販爵等證據,透過朝廷命官遞交給的皇帝。
面對那數之不盡的證據,皇帝怒火攻心,當即讓大理寺查辦上官一族上下,發現這些證據竟然無一作假,上官一族真把自己當成第二個皇帝。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