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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她找個時機,幫方伯斬斷情絲?
唐幼一靠著車廂壁胡思亂想,沒發覺坐在最裡側的北條橘男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方伯自然把什麼都看在眼裡,咳道:「北條大人與那劉家人是朋友?」
北條橘男搖頭:「我曾幫他救了他的夫人。」
「哦?」方伯額上浮現抬頭紋:「有這麼回事?」
北條點頭:「偶然遇上,他抱著他夫人在大街上跑,我見他夫人不太好,就把他們送到醫館。」
他說的稀鬆平常,方伯和唐幼一卻恍然大悟,原來是救了劉貨郎夫人一命。怪不得會邀請他這個武桑人參加滿月宴,因為北條橘男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
劉貨郎家在一條溪河邊,幸得今日天晴,桌席家中放不下,逐在門口位置擺了幾桌,唐幼一他們來到時,客人幾乎到齊,堂前屋內站滿了人,氣氛一片樂融融。
劉貨郎見崇延酒仙方繼城也來了他家,還送給他想買都買不到的酒,歡喜地幾乎受寵若驚,雖然椒柏酒只有十五斤,也是千恩萬謝,熱情地讓他們快快入座吃飯。
唐幼一備有薄禮,獲得劉家人的準許後,便帶著賀禮入內去看雙生兒。
外面天氣冷,雙生兒不敢抱出屋,婦孺們都在屋內陪伴兩個孩子和孩兒娘,忽然進來個面生的女子,目光都有些好奇。
唐幼一早已不是畏生的孩子,在眾人的目光下有禮有節地對劉家夫人說了些恭賀的話,將賀禮交給了劉家人。
那劉夫人看起來仍有些虛弱,面色疲倦地半臥在床上,可一看清進來之人,即滿臉熱情。欲起身去迎。
一刻鐘前,他們劉家還在心中罵著唐幼一,無非是忐忑她會不守信,讓他們劉家被客人笑話,宴席竟無酒招待。
沒想到,她不僅來了,還是和他們劉家的恩人北條橘男同來,甚至還帶了方繼城這個崇延有名的酒仙,給他們劉家添了不小的臉面,劉家上下又怎會不熱情相待。
不僅是劉家人,在座的客人一看這名聲不太好的唐寡婦居然和崇延的名人如此熟稔,立時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她唐幼一現在就是個香饃饃,怎麼看怎麼喜歡。
唐幼一又怎會不知此中波折,所以將賀禮送到,誇了會兒雙生兒後便欲出去。劉夫人卻是不肯,忙拉住唐幼一的手,要她再坐坐聊聊天,還讓照顧孩兒的家人抱著雙生兒給唐幼一鞠躬道謝,感謝她的善良真誠。屋內婦孺也隨之附和,對唐幼一盛讚不已。
唐幼一被誇地不知如何接話,乾脆就不接,抱過一個裹成顆蠶似的嬰孩,專心地逗著玩。
婦人們見她喜歡孩子,又開始嘆息她孤苦的身世,嘆息她年紀輕輕沒了男人,男人又沒給她留下一兒半女,如今婆家撒手不理,又不肯還她自由身,還丟兩個鋪子給她一人看,實在是天妒紅顏,前世造的什麼孽。
唐幼一聽著她們憤慨的話,笑得溫和:「我丈夫和婆婆一直待我極好,如今簡簡單單過日子也挺好的。」
「對啊,你們把唐掌櫃想得太苦了,她這麼標緻玲瓏,不愁沒人疼。」這時,角落位置有人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大家吃驚看過去,是一向口無遮攔的張嫂子。
這張嫂子也是個寡婦,連著沒了兩個丈夫,無兒無女,被人揹地裡安了個張剋夫的花名,平日光靠給人做點豆餅維持生活,大家見她這麼陰陽怪氣說話,都以為她是嫉妒唐幼一不僅比她年輕比她有錢還與崇延的大人物有交情。
然而,張寡婦的嫉妒不僅為此,還為她知道些唐幼一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這些事,都是從她那在楊府做僕從的情。夫口中聽得。
「張嫂子,你長得也不錯啊。」劉夫人忙打圓場,給張寡婦臺階:「三十歲還嫩地像個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