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趙琨見狀抬起手來,擦掉了他額間冒出的虛汗,只當他如今這個樣子是因為發燒的緣故。
「是寡人之過。」
韓桃搖搖頭,沒有說話。
·
過了會兒,趙琨將他重新抱回到床榻上,隨即就出殿去了。
他躺在床榻上,渾身發散著熱意,身子又酸又軟,抱著被子還有些悵然若失,但他也知道趙琨手中有許多政務,趙琨雖擔著暴君的名頭,卻並非是毫無作為的君王。
然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趙琨又很快回來,這回不知是去做了什麼,發尾還沾了點濕意。
他扯開被子睡進來,讓韓桃再用面頰來貼。
韓桃枕著枕頭怔愣看著,疑惑撐手去貼上趙琨,卻發現趙琨的面頰是冰涼的。
「寡人剛去淋了冷水。」耳邊的聲音透著點沙啞,好像還有幾分得意。
他的心臟一下就猛烈地跳動起來,扭過頭對上趙琨的眼,那雙桃花眼的瞳孔色很淺,眼底映著的是他的模樣。
趙琨又來主動貼近了,讓他重新躺下。
「睡吧,」趙琨說,「寡人守著你便是。」
第30章 在乎才會難過
也不知道是因為趙琨抱著他,還是因為他真的累了,韓桃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說起來他來到齊國的時間不長,但卻已經燒了好幾回,陸大夫說過,排餘毒的後期他身子會越來越弱。
他垂下眼,眼睫不安地顫動著,被人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吻了上去。
趙琨吻完攬住人,眼掃過床榻,看到被褥那邊沾了一抹才幹涸不久的血跡。
·
等到韓桃再醒過來的時候額頭已經不燙了,唇間有些苦澀,像是被人餵進過湯藥,他撐手起來看了眼窗外,這一睡又從晨間睡到了晚間,外頭天色都有些昏暗下來了。
他先是做了個怪異的夢,夢裡趙琨口口聲聲說要他做「寡人的男妻」,讓他居坤寧宮,作皇后,然後他真梳著皇后的髮髻,拿著皇后的鳳印坐在那,來跪拜他的也不是六宮粉黛,而是齊國群臣。
「陛下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千歲——」
夢裡的他不知為何披著趙琨的龍袍,趙琨還和他得意地說這髮髻是他親手盤的,捧著鏡子叫他來看,他卻看見鏡子裡的臉成了一面漆黑的無底洞,一下又好像有女人露牙沖他淒淒笑著,以至於他一下驚醒過來,渾身疲軟無力。
韓桃正失落地伏下身間,一支毛筆就徑直丟向他,精準砸中了他的腦袋,嚇得他叫了聲。
「醒了?」隨即是人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
他被毛筆砸得有點痛,緩緩轉過頭,看見是趙琨坐在另一邊的書案邊看他,書案邊點了支蠟燭,正發著昏黃的光,上邊又疊了一堆的摺子,這一幕倒有些似曾相識。
韓桃撐起身來,被子圍著腰,跪坐在床榻上,散了的長髮披在兩側,眼神中還有幾分迷瞪。
是了,他是在趙琨寢殿睡的,趙琨自然還留在這裡。
「睡懵了?」趙琨問他。
他想起先前那個怪異的夢來,搖了搖頭。「陛下為什麼還沒有立後?」
趙琨奇怪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摺子走了過來,伸手摸他額頭。「你想寡人立後?」
韓桃又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來想要抓一抓趙琨的袖子,只是因為做了噩夢,想到他終究只是「承恩侯」,而趙琨會有六宮妃子和皇后,不知為何就想離趙琨近些,再近些。
頭昏沉得厲害,連著胃裡因為沒有進食而犯噁心,趙琨卻以為他伸手是要來抱,奇怪他睡醒倒是多了些粘人意味,真的將他抱了起來。
兩人的眼中都閃過詫異。
「要披件什麼嗎?」趙琨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