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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榻上,只有一條薄被蓋在腰間,渾身近乎赤裸。窗子半通著風,晨曦照進來又被木架的條條框框割裂開去,近乎支離破碎地灑在床榻和地磚上,微微帶著幾分暖意。
韓桃睜開眼,有些虛弱地抬起手來,遮住一點陽光,他的身子原本是隻要捏得重些,白皙的面板都會留下一道紅印,如今單薄的身上有青紅淤痕,並著胡亂咬出的牙印,紅腫的紅腫,狼狽不堪。
趙琨不在身邊,叫他有些不太適應。
就好像被丟棄了一樣。
因為趙琨的折騰太狠,從昨晚開始胃就開始抽痛,到後來他幾乎是捂著腹部才不叫趙琨看出,連著心臟都有些泛著刺痛感。
陸大夫說得果然沒錯,房事催逼毒性的猛烈程度,他未必能承受得住,但只要餘毒清盡,他的身體就會漸漸好轉,那如今他忍受得厲害些好像也不算什麼。
何況他慣是能忍痛的。
「空青,進來……」
韓桃躺了會兒就準備用早膳,低低喚了一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啞掉了。他咳嗽著摸向枕邊,已經沒了溫度,趙琨大概離開有些時候了。他的身子被擦洗清理過,然而他摸上自己額頭,好像又帶了些熱意。
果然,被趙琨折騰了一夜發燒了。
「空青……」
韓桃艱難撐手起來,又倚靠在床頭喊道,只是外頭好像無人,只有香爐裡燃著龍涎香,香菸裊裊向上去,晨間難得寂靜。按照趙琨的性子,怎麼也是會留人在外頭等候服侍的,也不知人去了哪裡。
他拿起一旁備著的衣衫披戴上,已經能感覺到自己撥出的氣都變得有些熱,氣血翻滾著上湧,他深深撥出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嚴重起來,強壓下不適,腰間幾乎要沒知覺了。
他扶著床柱,還想要站起來,猛地感覺胸口沉悶,低頭吐出一口血去。
「噗」一口,血吐在了床榻邊。
餘血順著唇角溢位,滴滴答答,是半有些發黑的毒血,韓桃目光微怔,明明昨日才吃過藥,按道理來說毒發也該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怎麼被趙琨折騰了一晚就成了這副模樣。
他擦了擦唇角,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裡還是趙琨的寢殿,他吐在趙琨寢殿中一定是會被發現的,環顧四周後,就撿起一旁長巾來擦了擦地上的血,再隨手把長巾扔到了窗外,毀屍滅跡。
「殿下可是醒了?」外頭忽然傳來聲響,「空青姐姐囑咐我們守著殿下,不能打擾殿下安眠。」
韓桃腳步一頓,看向門外,門旁已然多了幾道人影,也不知那幾個宮婢先前去何處偷懶,如今才回來。
他不答,手撐著屏風或者桌子,一路往前走著,隱約記得在他昨夜與趙琨上床前,怕趙琨發現藏在袖中的藥瓶,特意丟到了書桌底下。
他跪了下來,衣帶紮緊了窄腰往下伏,抬手摸索著書桌桌角處,摸了半餉,終於摸到了玉瓶形狀的東西。
外頭忽然又有了些動靜,韓桃沒有在意,倒出藥來吃了半顆。
他剛塞上塞子,殿門隨之「吱呀」一聲開了,輕手輕腳地進來一道人影。
「在做什麼?」趙琨走進來,以為韓桃還在睡,就對上跪伏在書桌邊的韓桃,「怎麼不多睡會兒。」
韓桃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慌亂間將藥瓶藏進袖中,扭頭去看趙琨,好在趙琨眼中並無異常,應當是沒有發現。
事實上趙琨一進來就看見韓桃伏在書桌旁的地上,從他進門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韓桃微微聳臀動著找東西的半道身影。
他怕衣料會磨到韓桃身上的咬痕,今早特意為韓桃挑了套輕薄的衣衫,看見韓桃跪伏在地上摸索的時候,衣衫完全將身子的輪廓顯現出來。
那屁股還有幾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