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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小宅最終到了。
赫連異從馬上跳下,掀開簾子問韓桃是不是這裡。「瞧著也不像關押囚犯的地方。」
「既然是烏孫的王女,你的王妹,趙琨自然會以禮相待。」
韓桃從馬車裡出來,前幾日王女赫連月是與樂容一起搬來城東小宅的,吃穿用度都與南燕並無差別,仍是按照南燕宮中貴妃的待遇而來,即便赫連異不來齊國,赫連月在齊國都城也不會受苛待。
小宅清幽,最適合她們養心。
韓桃剛下馬車的時候府門就開啟了,是樂容帶著面紗提著籃子出來,看見他一愣,隨即就扔了籃子撲上來。
「兄長!」
韓桃被撞得一個趔趄,面上多了幾分笑意,他抱著人看向赫連異。「是樂容。」
樂容才抬起頭來發現赫連異在旁邊,她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面紗後退一步,疑惑道:「赫連異?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才幾年沒見就認不出我來了,用這麼疑惑的語氣。」赫連異撓了撓鼻子,低頭看樂容,「公主,你蒙著面紗做什麼?」
樂容面色一變,又不說話了。
「先進去吧。」韓桃摸了摸她的頭,而另一隻藏進袖子裡的手中正捏著一瓶小小的藥瓶,是樂容剛才來抱他的時候悄悄塞進來的。
他心知肚明樂容裝作提籃出門的樣子一定是來找他,這麼說來,那幾個暗衛應當已經在小宅裡了。
韓桃面色如常地往裡走去,只是手上漸漸使不上氣力,每走一步心臟遲彌地跳動著,他的額頭上逐漸冒出細密的汗珠,強撐著不讓身子倒下,到最後連著赫連異也進了門,府門重重關上。
門關上後,韓桃就以更衣為由,轉頭去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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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廂房裡就翻窗進來了幾人,無聲地落在地上。
「世子,快些吃藥吧。」有人來扶住將要倒下的他,「這次缺了一味藥材,陸大夫的藥丸做遲了,藥瓶裡有六顆,能撐三個月。」
「我等還以為世子您要晚幾天再出宮,但是老三說這齊國暴君日日來您宮中,房事最是消耗體力,可能會叫毒性提前——」
上一個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暗衛拍了巴掌。
「什麼房事,怎麼說話的!」
韓桃已經白著臉倒出藥瓶裡的藥丸,拈碎了吃下半顆。
確實,他昨晚看了眼外面月頭還是下弦月,還以為能多拖幾日,但今早起來就覺著身子不太對。
然而趙琨還沒對他怎麼樣,這樣看來,這瓶藥也撐不了三個月。
藥力漸漸發散去,他覺著好些了,抬起頭來,就發現幾個暗衛正一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
「世子爺,您讓我們去尋藥,身邊也不留個人照顧,只是如今進宮怕是得當太監,要不老五你犧牲。」
「你怎麼不犧牲!」
「聽說世子被封了個承恩侯,這暴君真是欺人太甚。」
「世子爺,您沒被那狗皇帝折騰慘吧。現在弟兄們都已經到了齊國都城了,您要是想離開,我們這就帶您走。」
「世子世子……」
幾個人圍著韓桃,都是些年輕面容,有的看上去比韓桃歲數也要小。韓桃倚著門緊皺眉頭,說了句:「太吵了。」
暗衛們一下安靜下來,盯著他看。
韓桃不平穩地呼吸著,先前太醫診斷他是虛勞流民之身,這斷法倒也沒錯。然而他卻不是因著五年的蹉跎才到瞭如今的境地。
這毒不是被人下的,乃是他甘心樂意吃下去。早在五年之前,早在趙琨離開南燕之前,他的身子就已經逐漸虛勞損耗。
他看向屋外一片綠意盎然,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