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第3/4 頁)
父皇在潛邸時,他就看陳瑛這老匹夫不順眼,果不其然,這是逮著機會就要找自己的麻煩!
朱高燧也在磨牙,待看到指責孟清和同沈瑄私授金銀,以大寧雜造局中飽私囊時,終於爆發了。狠狠將奏疏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猶不解氣,又跺了兩腳。
朱棣瞪眼睛,朱高燧梗著脖子滿臉委屈,“父皇,這老匹夫哪裡是在彈劾興寧伯,分明是在汙衊兒臣!”
朱高燧梗脖子,朱高煦也沒閒著,無論如何也要將陳瑛的罪名定死,否則,被問罪的就會是他們。
大臣的奏疏,老爹能撕,因為老爹是天子。其他人,哪怕是天子的兒子也不能這麼幹。
三弟不只撕了,還跺了兩腳,傳出去,六科和都察院都得炸窩蹦高。
朱高煦不想挨鞭子,也不想三弟挨鞭子。
必須保住孟清和,一旦孟清和被問罪,下一個會被咬上的是誰,不用猜也知道。何況,在宣府時日,興寧伯幫了他許多,就算是心是石頭,也會捂出幾分熱度。
孟清和不能被問罪,沈瑄不能出事,也為保全自己和三弟,陳瑛必須去死!
“三弟!”朱高煦攔住正同朱棣梗脖子的朱高燧,又一次跪在了朱棣的面前,沉聲道:“請父皇下旨,令兒臣同三弟就藩,無詔不得還京。待母后千秋之後,兒臣與三弟即刻動身!”
“皇兄?”
朱高燧訝然,朱棣也愣了一下,根本沒想到朱高煦會說出這番話。
“皇兒何出此言?”
朱高煦抬頭,面帶苦笑,“父皇,此事應因兒臣同三弟而起,興寧伯乃國之忠臣,一言一行皆為國為君為民。兒在宣府之時,同親衛一起屯田戍衛,勞作之餘,常思及邊民之苦,邊軍之難。大寧雜造局所行,於理當罰,於情卻實是利民。兒臣耕田所用農具即是大寧所造,改造過的農犁極得民戶及屯田邊軍讚譽,兼有深耕補種之法,僅宣府一地,開墾出的荒田即倍於洪武年。”
隨著朱高煦的陳述,朱棣的表情漸漸變了。怒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慎重和沉思。
“兒臣愚鈍,但也知田糧乃民之本,民為國之基石,無糧則民困,無民則國貧。”頓了頓,朱高煦再叩首,“陳都憲以此劾罪,試問各方鎮守,還有誰肯再仿效興寧伯為國為民?比官軍民皆畏酷言而不敢先,囿於方寸之地,困於舊年之例,地愈貧,民愈飢,屯田所出減少,軍無可養,何以衛國?”
“興寧伯所行,非國士不可為。朝有奸邪小人,不思進取,亦不分好惡,但有不慣之處,即上疏彈劾,此等豎儒才是國之大患!”
“同興寧伯相交,只為求屯田之策,是兒臣思慮不周。一切皆因兒臣起,興寧伯無辜受累。請父皇許兒臣就藩,不問興寧伯之責。”
話落,朱高煦再頓首,朱高燧接道:“兒臣同皇兄一樣,請父皇明鑑!”
接著,兄弟倆又就藩國所在進行了一番爭取。
朱高煦認為,事由北方起,他和朱高燧不宜再去北方,不如把他們兄弟封去南邊,例如雲南,嶺南,貴州,都很不錯。再不行,就廣西,福建。
朱高燧表示,據聞福建屢有海寇出沒,父皇要是將他封到那裡,他一定帶領護衛日夜巡防,肅清海患。福建也有船坊,就算不能出航,到船廠裡走幾圈,也算是償了他夢想大海的夙願。
“父皇,兒臣請就藩。”
“父皇,兒臣獲封多時,一直未有封地,父皇就當是愛惜兒臣,給兒臣一塊封地吧,不要北方,就南方!”
聽著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話,朱棣負在背後的雙手攥緊,復又鬆開,覺得兩個兒子是在胡鬧,卻又感到欣慰。都說狼崽子要離群才能真正長大,兩個兒子不過離開數月,卻已成長至此,此言果真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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