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第2/3 頁)
喜世子,卻未必不喜文華殿。”
“哦?”
楊榮走到桌前,楊士奇執筆落在紙上,待楊榮看過之後,移到燭火旁點燃。
橘紅的火光,漸漸吞噬了紙上墨跡。
宣紙成灰,“聖孫”兩個字卻深深刻印在了楊榮的腦海裡。
“可要提醒解侍讀?”
“不必。”楊士奇再次搖頭,“解侍讀早已領悟,你我二人只需靜觀,忠於陛下,本分為要。”
語義已盡,楊士奇不再多言,
五月丁丑,天子駕臨山東,途經濟南、德州等被兵府縣,見荒蕪田地甚多,民有飢色,特召山東布政使前來問話。
朱棣很疑惑,朝廷連續兩年免除山東夏糧,又撥付糧食錢鈔賑濟,為何還會出現民不聊生的情況?
昔日德州濟南,均為繁華之地,如今再觀,哪裡還有繁華的樣子?
山東布政使還想隱瞞,面對朱棣,終究心虛。幾番奏對,因緊張之故,前言不搭後語,朱棣心中疑惑更甚,召來楊鐸,大有不在朕的面前說實話,就放錦衣衛的架勢。
“你和朕說實話,還是朕另想法子讓你說實話?”
朱棣氣勢全開,楊鐸再一旁冰冷的盯著,像是計劃從哪裡下刀子最好。
如此壓力之下,再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如果之前還有幾分僥倖的念想,被永樂帝的火氣一噴,頓時煙消雲散。該說不該說的全都竹筒倒豆子,一乾二淨。
末了,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哭道:陛下,他全都說了,一點也沒隱瞞。荒地徵稅是戶部下令,絕不是他肆意妄為。他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對,但看在坦白從寬的份上,能不能當個汙點證人,爭取寬大處理?
永樂帝沒說話,隨手抓起大帳中的一件東西就扔了過去。
山東布政使不敢躲,一下被砸在了肩膀上。
清脆的骨裂聲,石硯滾落在地上,大團的墨跡染上緋色官服,官補上的錦雞瞬間失去了光彩。
忍著肩上劇痛,山東布政使不斷請罪,“陛下息怒!臣知罪!”
能在靖難後做到山東布政使,掌一省之政,是天子看好他的能力,也是對他的信任。
結果呢?
朱棣惡狠狠的盯著跪在面前的山東布政使,恨不能一刀劈了他。他就是這麼報償自己對他的信任和重用?!
“戶部的命令,重於朕的旨意?”
朱棣親口問出這句話,已是誅心。
山東布政使不敢回答,連連叩首,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充軍戍邊都是天子開恩。他死不要緊,只希望不要罪及家人,放他一家老小一條生路。
“你有家人,百姓何嘗沒有?你求朕憐憫你的家人,為何不能憐憫治下百姓?!”朱棣一把抓起山東布政使的衣領,像拖一條麻袋一般將他拖出帳外,狠狠摜到地上。回身抽—出金吾衛的腰刀,刀鋒正對布政使的喉嚨。
“何為一省之官?承宣政令,掌控財富,慈掌庶民!朕乃天子,天子庶民猶如朕之親子!你說,你告訴朕,朕如何能放過你?放過你的家人?!”
大營之中一片肅然,只有朱棣的咆哮聲撕裂長空,傳至營外,砸開了百姓臉上的麻木。
“太祖高皇帝在時,嘗言,愛民如子!朕自登基以來,無不尊奉太—祖訓導,兢兢業業,不敢踏錯一步!”
“朕命免去被兵地糧稅,爾等不奉旨,反而加苛重稅,中飽私囊,以致百姓破家,田地荒蕪,民不聊生!”
“事已至此,非但不反思自身之過,而只求自己親人性命,朕如何才能不殺你?!”
怒到極致,猛然揮刀,血自胸腔中噴出,烏紗隨著人頭滾落。
朱棣單手提刀,一縷鮮血滑過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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