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第2/3 頁)
簾被人放下來,諾大的車廂重歸於隱晦黯然的沉。
縱使沈歲歲埋著頭沒看見,可矗立在眼前的大山卻仍是壓得她喘不過氣。
“起來。”
仍是這句話。
沈歲歲無端想起自己每每在他面前跪下,都會聽見這麼一句。
她自然是不敢深入去揣測其中深意的,更何況現在的情形。
她心澀難安,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是,就這樣僵硬維持跪坐的姿勢,一言不發。
馬車不知何時轆轆行駛,這是要去哪兒?沈歲歲思緒飄忽,未穩住身形,竟一下因慣性往前栽去。
“啊。”
她下意識驚叫出聲,然想象中磕及硬/物的疼痛並未到來,反倒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車廂裡有些暗,但她知道自己是撞進蕭韞庭身上了。沈歲歲心一慌,水眸急眨,小手在晦澀光線中胡亂摸索,不知探到了哪兒,便借力撐著想支起身來。
可白嫩小手探及的那處實在是說不上來的怪,似有一層華美精緻的布料,然隔了這層,似能體會到一些燙意。
似是鼓囊囊的一大團,蠻橫的盤踞。
這種情形,沈歲歲沒想那麼多,卻察覺手中之物仿有實質的膨脹緊繃。
身形無限放大,倒最後她覺得是磐石,又像岩漿烙鐵般的炙手。
太奇怪了。
她稍稍用了分力,想試探出那是何物。
忽地,她隱隱聽見一道沉悶的低音,很啞,恍若未聞。
沈歲歲一頓,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馬車上除了自己之外,唯有蕭韞庭。方才的聲音……
她臉色驟變,小心翼翼仰起頭來,竟撞見那雙蟄伏在暗處的寒潭幽眸,直勾勾的鎖著她,似暗爍異光。
“歲、歲歲知錯。”她下意識埋頭認錯。
柔軟綿綿的嗓音已經不利索了,勾著恐懼和不安。
“既是知錯了,還不放手?”
蕭韞庭的聲音不如尋常的冷傲沉滄,倒是蘊了些說不出來的暗啞。
而其中,她還聽到男人沉沉掩了口濁氣,在這寂靜的馬車內,實在顯然明瞭。
沈歲歲回過神,應著:“是、是!”
語罷,她連觸了火似的縮回手,撐著底下的木板支起身,妥妥貼貼的跪好。
半晌之後,霜寒氣壓仍未鬆懈半分,她又咬著唇瓣細弱出口:“九叔,歲歲真的知道錯了。”
她是真的怕,“新仇舊恨”一起,蕭韞庭更不可能放過她了。
正想著,聞男人一聲低笑,“歲歲這手,倒是有些頑劣。”
語氣輕飄飄的,不像是苛責,也不像含了嗜血的肅殺。
可沈歲歲一聽,魂都要嚇飛了。他是想直接砍掉自己的手嗎?
“九叔……”漂亮水眸浸了些水霧,她快嚇哭了,“歲歲真的知道錯了。”
“如此,下次還敢嗎?”男人又逼問她,一雙沉眸黑得發亮,浮了莫測的隱晦。
沈歲歲哆哆嗦嗦搖著頭,唇瓣急促張闔。
“不敢的,歲歲再也不敢了,九叔,您饒了我吧……”
她也不知自己在懇求什麼,在懇求他忘記石室的一切,還有方才自己的冒犯之舉。最後,是希望他將這幾日發生的一切通通忘掉。
今日過後,她不渴求一切重歸原點,她只希望日後自己在國公府能安生度日。
馬蹄急踏的聲音噼裡啪啦的砸,又似乎裹狹著饕餮朔風之響,甚至在其中,沈歲歲還聽出了雨點落在楠木蓬頂。
然這樣富奢的馬車實在結實牢固,細密如雨絲,滲不進窗牖。
“歲歲年幼無知,九叔不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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