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獵戶的養家日常 第90節(第3/3 頁)
都在“丟人”,這還是暗地裡的行當,若未來有一天,把抓人放到了明面上來,到時別說糧食,怕是粗鹽和藥材都買不著了。到那會兒,青州上下,甚至是整個南北兩地,都將陷入戰亂之中。
而唯一能打破這種局面的是,要麼老皇帝的兒子中站出來個能人,能在世道還未大亂之前穩住局勢,只要仗打不起來,那一切都好說。可若真龍生了一堆廢物,沒一個王爺皇子啥的站出來力挽狂瀾,偏生大家又都惦記那個位置,那能怎麼整?打唄,看誰腦子聰明,看誰膀子最硬,誰打贏了這天下就是誰的。
而就他們青州現在的形勢,辰王已經悄摸把糧商們都攥在手裡,手底下的私兵也扮做土匪四處掠人,壯大自身實力。這番做派還有啥不明白的?就是外頭形勢還焦灼著,處於將打未打的狀態,偷摸苟著發育呢。
一旦他發育起來,其他兄弟開始幹仗了,他們青州的辰王勢必要摻和一腳。而只要他這隻腳跨出去,他們青州的百姓就要慘了,甭管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要被拖入戰火之中。而無論辰王是勝是敗,他打仗所缺的物資和人,自然只能從青州這塊地皮上搜刮獲取。
沒人了咋整?簡單啊,徵兵唄。
徵不著咋辦?那更簡單了,直接抓,誰敢反抗直接格殺勿論。
有了人,自然開始缺糧,缺糧咋整?還是那樣唄,能徵便徵,徵不到便搶,反正手底下的兵私自幹出來的事兒,關他辰王啥事兒?他若是個愛惜名聲的人,事後拉幾個人出來頂包殺了,再掉幾滴眼淚,甚至都不需要當著百姓的面說幾句好話,一番操作之下,說不定還能落下一下“賞罰分明,愛護百姓”的美名呢。
有人,有糧,還有打仗缺不得的藥材。至於鹽,老皇帝一死,底下群龍無首,別的地兒暫且不曉得,青州這一片,這最賺錢的行當自然會被辰王握在手裡,沒看他如今已經率先對糧商下手了?
衛大虎吃了一碗幾十個銅板的滷麵,和上回一樣的味道,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價格。
想到這些,他心情不太美妙,這回是真的最後一次來縣裡了。等拿到了銀子,解決完馬臉衙役和朱屠夫的事兒,他再不外出了,就在村裡躲著,一旦事態嚴峻,立馬帶著全家人往山裡鑽。
徵兵是不可能被徵的,搶人是不可能被搶的。若是外族入侵,山河有恙,為了保家衛國,他奔赴戰場義不容辭。但如今卻不是這麼個事兒,他們青州的辰王算個屁啊,甚至他都不曉得老皇帝屬意誰當下一任皇帝,除了那人,其他的什麼王爺皇子全是狼子野心的“叛賊”,被他們徵兵,他都屬於“叛軍”,他腦子被驢踢了都不可能幹這種蠢事兒。
何況他對打仗沒興趣,更不想“建功立業”,這種皇家內訌的事兒,他們叔伯侄子親兄弟們愛咋打咋打唄,跟他屁關係沒有。只要徵兵的訊息一下來,他就往山裡跑,更甚抓人,抓誰都不可能抓到他。
吃了面,肚子暖烘烘的,他便去馬六說的那條街轉了轉,還真是,如今縣裡沒人管,更沒宵禁,緊閉的糧鋪門口躺滿了人。今兒還下過雪,地上涼颼颼的,但沒人當回事兒,一卷席子鋪在上頭,講究些的再鋪個褥子,裹上被子,就這般睡在大街上。
整整一條街,四處都是這樣的人,衛大虎站在遠處望著,那處甚至沒了下腳的地方。
這一幕,真切的讓人體會到了什麼叫“百姓的苦”,這些睡在雪地寒風裡的人,堅強卻又脆弱。他們的血肉之軀能抵禦嚴寒,能抗住酷暑,疲倦的雙腿能扛著全家老少走過無數春秋……但他們又無比脆弱,拿捏他們的性命,只需幾鬥糧食。
“娘,丫丫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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