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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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捧場王衛繁都面露疑惑之色,遲疑道:“阿兄,始一是個拼命三郎,真個會悲喊一聲:吾命休矣。”
“誒,是人都怕死,他始一這麼點高,腰這麼點細,能不怕死?”衛放理所當然道。
衛絮柳眉微蹙,想著身矮腰細為何一定要怕死?
她理不清,那些伎人大夢未醒一般,互視幾眼,不約而同氣操弄手中琴鼓,他們還是多弄點動靜下來吧,也好搭衛小郎君堪稱奇詭歷事。
衛放一拂袖,擺出高人架式,道:“其時,我身邊無一護衛,始一這個矮子又軟倒在地,那賊人一甩金絲大環刀,刀身上的血瀑布一樣甩出去,一步一步行來猶如惡夜羅剎。他這是徒手將我一撕兩半……”
衛絮捏著手帕道:“依理,那賊人生擒你方是上策。”
衛放順口就改了說法:“那賊人堪堪住手,將我擒在手中,人生自苦誰無死?想我侯門子弟,受祖父和阿爹的教誨,雖手無縛雞之力,膽氣卻有幾斤幾……”
“鋥……”一伎人忽得撥了琵琶。
衛放倏得回頭,怒瞪著那伎人:“此時此景,我剖開所思所想,哪用得添爾等這些靡靡之音?”
伎人忙告罪:“小人一時手滑。”
“哼。”衛放抬首望天,道,“你們當時不知我如何慨慷,一拂衣袖,雲淡風清,與那賊人道:既落你手裡,你帶路便是。”
“阿兄好風度!”衛繁連忙拍手,又後怕道,“只兇險了些。”
衛絮端著一盞茶,扭頭看著自己堂妹,很想問一句:堂妹說真說假?
衛放聽了妹妹的鼓勁,面露得意,道:“我衛放何等人物,素來智計百出,與那賊人周旋幾句,悄悄探出手中暗器,趁其不備,在那賊人的後背這麼輕輕一拍。這一掌雖輕若浮羽,實則力敵萬鈞。”
“那賊人踉蹌幾步,緩緩倒地,指著我,顫聲道:想我英雄一世,難逢敵手,不想落敗於你掌下,實無話可說。”
“我負手道:我不傷你性命,我那沒良心的妹夫還留你有用,你好自為之。”
“那賊人又道:我只不知你何時下的手,當真是鬼神莫測。”
“我便道:不過是你過於輕敵,須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外,而我衛放,就是山外之人,天外之客。哈哈哈哈……”
衛繁拍著手,笑著道:“阿兄好生厲害,此番立了大功。”
衛絮勉強一笑也道:“不若我寫作畫本訴於筆端?”
衛放臉都放光了,連忙過來,道:“大姐姐,真的?那我是不是青史留名?千秋萬載之後,世人仍知當世大豪傑,衛放我。”
“……嗯。”衛絮長睫輕顫,道,“青史留有名姓之人從來攬動風雲,於國於世舉足輕重,皆有蓋世功勳,擒獲一方水寨賊人,怕是略有不足。”
衛放瞪眼:“啊?這還不足?我可是歷經生死,擒了這麼大的一個賊。不行,我要跟我老師細說當時的九死一生,他險些就看不見他的好學生了。”
衛絮等衛放走後,看著衛繁,問道:“二妹妹,你……”
衛繁一抬下巴,一揚眉道:“我聽話本子也是這般投入專心。喜人喜,憂人憂,急人急,要是有驚嚇處,一晚上都睡不著。”縱是知道是假的,悲時她也能聽得掉淚。
衛絮不由輕笑。
樓淮祀半癱在一張藤椅上,看著被吊起來的徐泗,真是身心舒暢。
他生得顏色美,又一身鮮衣,眉青唇豔,乍一看還以為是美嬌娘,徐泗細看方識得眼前這個年歲小生得俊俏的小郎君就是棲州的知州。想他此番陰溝翻船,竟栽在一個手頭一戳就滋哇亂叫的貴公子手裡,心頭鬱氣難平。
“時也命也。”樓淮祀笑起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