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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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騙他:“後年就走了。”
小學生大驚:“那我更要學快點,趁著這兩年的好光景多撈些錢米存將起來。”還發愁道,“那些水匪知道知州走後,定然死灰復燃。果然我命道不好,投生了棲州,唉!”
樓淮祀不滿:“縱是我後年就走,今年清剿了匪寨,後年就又捲土重來了?”
小學生笑道:“知州走後,多少要冒出來幾撮,他們劫了別人,別人活不下去,再去劫下一個,一個劫一個劫,就劫出一寨的水賊。”
樓淮祀吃驚:“你說得有理啊。”
小學生不由自得,昂起首挺起胸,驕傲不已。
“那你在書院時學的什麼?”衛繁拉開荷囊,取出幾塊杏仁糖酥遞給他。
小學生接了謝過,笑著道:“小人跟老師學得補水缸。”
衛繁疑惑:“這手藝緊俏?”水缸這種物什,不大壞吧?再說,壞了重買個新的便是,也不值幾個錢。
素婆道:“貧家使喚傢什,能修便修,能補便補,從來沒有磕絆就換新的。”
“原來如此。”衛繁點頭,又道,“可這些粗笨的物什,尋常也壞不了。”
小學生嘴裡噙著糖,眼一眯,現出一點壞相,手舞足蹈道:“不怕。夫人不知,棲州雖到處是水澤,家常吃的水也要挑來缸中澄上一澄,家家戶戶都有水缸,就擱門前屋後。”
樓淮祀盯著這小毛孩子,怎麼看這小子肚子裡裝得都是黑水。
果然。
小學生道:“我有生意就千萬好,若是沒人找補缸,趁黑了夜,將缸破個縫,可不就生意上門?”
衛繁大吃一驚:“這……這,哪能藏著這樣壞心。再說,仔細逮著你,將你腿打斷。”
小學生很想得開:“打斷了我的腿,也是應當的,我砸他家缸,他斷我的腿,他消了氣,我也了領這個罰,過後我尋我鄰家學跌打的阿哥治腿,我鄰家阿哥為此也開了張,鄰家阿哥賺了錢,就能買對街阿弟做的藥杵……”
樓淮祀撫掌,有來有回,有回有來,良性迴圈啊。這麼一算的話,夜時砸口缸還能牽起一條的買賣興隆。
小學生微紅著臉,嘿嘿嘿得樂。
衛繁道:“那……若是你斷得不是腿,而是性命,那可如何好?”
小學生還樂呵著呢:“那也不打緊啊,我家中還有兄弟姊妹呢,爹孃不差我一個。我死了,做棺材的師兄倒有賺頭,還有學扎紙馬……嗯,那時我家中若是有點積餘,阿爹阿孃說不定能燒一副紙馬,手上不得閒的話……唉……”他搖搖頭,“學扎紙馬的阿叔可沒買賣開做嘍!”真是死了還要擔心阿叔開不了張。
樓淮祀也鬱悶,把小學生打發走,這,一個做棺材的,刁得將棺材刨得紙薄,一個學補缸沒有生意就要趁夜痛下殺手砸缸。
棲州的百姓真是從頭到腳,哪哪都不對。這小學生的爹孃憂慮兩年後清剿的水匪會起死回生,他本來聽得好笑,不過鄉民的杞人憂天,端看這些小不點的的品性,還別說,可能真會春風吹又生,剿了這一茬,另一處倒冒了芽。
他要是真的離任也就罷,眼不見為淨,反正不關他的事,可他後年還要在棲州待著呢,有這麼些跳蚤在暗處蹦噠,就讓他全身癢癢。
他老人家還想等著棲州太平後,帶著衛妹妹好好遊遊湖,賞賞景呢。
樓淮祀多疑的脾性又冒了出來,一點不好,他能想到十分去。衛繁卻是柔軟心腸,只覺得那小學生的性子有點偏歪,哪有把人缸砸了再去補的,可虧他不是學做棺材的,不然,豈不是一要殺人?
公輸老先生趁他們夫妻二人轉著小心思,負手過來道:“小郎君,子離先生與梅明府所慮是真,治標不治本,乃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