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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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叫,要叫岳父岳母。”衛箏吹吹鬍子,“你爹你娘在將軍府呢!”
許氏悲愴:三日回門見面後,她女兒就要動身去棲州嘍,悲矣。
贊禮偷偷擦了一把汗,好在婚期地春時呢,要是酷夏,他得汗流浹背,再沒這般又體面又糟心的婚事了。
衛繁被衛箏逗笑,伏在樓淮祀背上,她樓哥哥的背不算寬厚,她卻莫名地安了心,想隨他去海角天涯,想回頭再看一眼家人,又忍了下來,她得牢記祖母的話,往前看,看得遠遠的,樓門重重,燈火煌煌,似無窮,似無盡,她垂眸,看到樓淮祀背上繡得一朵吉雲,流轉婉約。
她與他將自此攜手一生,是喜是憂,她心中竟無一絲懼意。
國夫人目送著小兒女出了家門,年老眼花,遠一點就看不得大真切,離了座往外走了幾步,衛絮與管嬤嬤忙上前攙扶,老太太看幾眼,還嫌看不分明,又往外走了幾步。
管嬤嬤道:“老夫人,可不能再送了。”
國夫人這才回過神:“對對,不能再送了。”
衛放嫁了妹子,挖了心肝似得疼,見自己祖母也不捨,湊過去小聲道:“要不,孫兒去把繁繁搶回來?”
國夫人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胡說。”
衛放嘆氣嘀咕:繁繁要不是許給了阿祀,他定要搶回來,張口道:“大姐姐、三妹妹都留家裡招婿算了,再不許出去了。”
衛絮飛快地眨了眨雙眸,心裡暖而綿。
國夫人連打了衛放幾下,出了點氣,道:“你爭點氣,早點娶新婦,多給我生幾個重孫兒,重孫女,祖母記你大功。”
衛放本想說,娶新女無趣得狠,稚童可厭,念著祖母難過,張口道:“聽祖母,我納上十房八房的妾室,再生百八十個兒女,百子千孫。”
國夫人生怕衛放真存了這念頭:“倒也不必這麼多,養不了。”
從來養兒不易啊,抱懷裡,扛肩上,捧著逗著罵著,晃眼自己鬢邊霜白,子也離枝去。
衛家的熱鬧裡總透著一分聚又散的落寞冷清,樓家才是真正的熱鬧。兩家都是權貴之家,衛家老祖宗出身不顯,幾代積累,無權卻也佔了貴,來往的親眷都是朝中王公貴家,反倒是樓家權顯,貴倒不足。
只看樓家請的賓客,真是五花八門、三教九流齊聚。朝中重臣有之,兵痞走卒有之,這還是樓家本身的人客,再加上樓淮祀自己結交的雞鳴狗盜之徒,直把待客的樓淮禮累得臉色發青。將軍府護院親衛亦是如臨大敵,這要是混進一個兩個鬧事,他們人頭落地還抵不上罪。別的不說,光一個微服的姬景元足以讓將軍府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樓長危將府中事一應推給長子,自己招待老丈人,二人清清靜靜躲後院對飲。
姬景元全無半點給女兒女婿添了大麻煩的自覺,反道:“居安,要不是朕來,你哪能偷閒?看禮兒,腳底都能磨出一層燎泡。”
樓長危握著酒杯,板著臉,太上皇,老丈人,不講理也得有理。只好委屈長子在外辛苦了。
樓淮禮豈止是辛苦,他長於武藝,卻不擅打交道,一圈下來臉都笑僵了,身心俱疲。好在,姬殷看不過眼,把權貴這邊的事招攬了過去,樓家的親戚與樓淮祀的狐朋狗友通塞給了樓淮禮。
樓家的親戚,樓淮禮鳥都不鳥,老實坐著吃席便好,敢不老實,樓淮禮有百樣的手段對付,倒是自己弟弟的那些泥沙混雜的友人讓他頭疼不已。他都不知道他弟弟竟還識得一個御使,端板挺腰坐在一桌子賊騙紈絝之中,有如鶴立雞群,看他這棺材臉就是大公無私翻臉不認人的,晚間吃了樓家的酒,明日就能遞狀參樓家一本。
賈先生有幸也被邀來吃喜酒,初時有先戰戰兢兢的,坐一會,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