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第1/4 頁)
</dt>
衛繁半倚著涼枕, 任由樓淮祀躺在自己腿上,偶爾垂眸,瞥見樓淮祀黑長的黑睫, 真是眉攏寒天翠色, 鴉收翅羽飛墨,願君長伴身側, 恨蟲噪, 恨天明早啊。
衛繁越看越覺得自家夫君豔色無雙,偷偷摸出胭脂,用手指沾了一點, 輕手輕腳地抹在樓淮祀的雙唇上。
樓淮祀一把捉住她的手:“嗯?欺負人?”
“哪有,不過看公子風流,添一抹麗色賞心。”衛繁理直氣壯。
“那我要你唇上的。”樓淮祀合著雙眸笑著道。
衛繁微紅了臉, 低下頭在樓淮祀親了一口,看色澤不顯,又親了一記, 還是不鮮,只得重重地再親一口。
樓淮祀悶笑,輕抿了一下唇:“不夠。”
衛繁咯咯脆笑:“再抹,可真成嬌娘了, 難道要我叫你姊姊?”
樓淮祀睜開雙眸, 眸光瀲灩:“姊姊也好,哥哥也罷, 皆是卿卿。”
“不要臉。”衛繁衝他皺了皺鼻子,然後問,“樓哥哥,你有心事?”
樓淮祀架起一條腿, 看窗外落紅從枝頭飛落,道:“衛妹妹,有一件事兩樣辦,一件缺德了些,一件費事了些,你選哪件?”
“費事的罷。”衛繁道。
“為何?”
“左右無事做。”衛繁道。
樓淮祀大笑,道:“也罷,聽你的。”
衛繁搖搖頭,沁甜一笑:“樓哥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總之我與你一邊。”
樓淮祀抬手摸了摸她的鬢髮:“夫妻一體,我做了缺德事,卻要連累到你身上。我若是孤寡一人,管他是好是歹,只隨自己的心意,任它洪水濤天。”他一頓,唇邊帶笑,“可我有了衛妹妹,將來說不定還有兒孫?不能我做事你捱罵。”
衛繁理著他的髮絲:“可是,樓哥哥會不會覺得這般行事,多有掣肘,左右顧慮?”
“唉……”樓淮祀長嘆一口氣,“衛妹妹,大凡是事都是令人憂擾的,哪日我們回京了,萬事不管,天天吃喝玩樂,如何?”
“當真?”衛繁兩眼一眼,“還要出去遊山玩水。”
“好啊,拿張輿圖,擲箭到哪就去哪?如何?”
“那不好,我聽聞袞州南椿縣養有肉牛,耕不得田,肉嫩濃香,我們去那吃牛肉去。”衛繁滿是期盼,“我還聽聞澄州有獅頭鵝,鵝臉肉細軟膠滑。定要去試上一試。”
“袞州在內,棲州靠外,乘舟換車的行路多有艱難,倒是澄州,遠歸遠,出江入海可以去買一船鵝回來。”樓淮祀道。
“那不好,焉知桔還分淮南淮北的,長途水路的,那些瘦的瘦,病的病,指不定還犯瘟,吃都吃不得。”衛繁搖搖頭。
“也是。”樓淮祀拍手,“等手上的事了,我們把事扔給光光兄和小師叔,咱們先溜去澄州吃鵝肉去。”果然還是不能得罪小師叔,算計後,俞子離必然翻臉,說不定小舟一放,無影無蹤,畢竟有例在先。當初俞子離怔愕樓長危的手段,離開將軍府,跑去衛侯府 一避好幾年,氣性不是一般大。
他們小夫妻心血來潮,想溜出去散心,倆人各懷鬼胎,都恨不得吹口仙氣棲州從此豐收太平,樓淮祀更是一掃懶散姿態。先跑去找俞子離,將計盡數告知,照樣託他作保。
俞子離在自己師兄那吃過虧,猶記當年的燒山火,真是燒得雲霞色變。樓長危如此人品,放起火來半點不容情,樓淮祀這種狗憎貓嫌的品性,俞子離對他實在疑慮重重。
樓淮祀叫起撞天屈來:“師叔,我樓淮祀來棲州,居任一州之長,心繫百姓民生安危,真是晴怕天雨,雨怕不晴,白頭髮都多了好幾根,我誘那幫賊人入甕,還不是為了棲州的太平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