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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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離輕笑:“那也未必,許是你露了痕跡,有人故意接近於你。”
樓淮祀自信滿滿:“我要是露了痕跡,那就是江石洩露的,棲州這種棄地,朝中文武都不稀得伸手,也懶得扯我後腿。”
“你在京中得罪之人凡幾,焉知無人藉機報復?”俞子離駁道。
樓淮祀想了想,道:“我得罪的人哪有手腳這麼快的?有這能耐,早混出名堂了,還能與我計較?”
俞子離搖搖頭,道:“阿祀不如暫將柳採父女留下。”
樓淮祀渾身哆嗦了一下,後頸滾過一層白毛汗,衛繁還以為他冷呢,忙拿自己溫軟的手緊緊反握著樓淮祀的手。
“你這什麼德行?”俞子離氣道。
樓淮祀道:“我嗅到了好多麻煩的事味道,事多錯就就多,錯多小辮子就多,小辮子一多就容易連累到舅舅。 ”他一向覺得他舅舅很有明君之相的,別被他這個外甥給添上一筆黑漆漆的汙漬。
俞子離摸摸樓淮祀的腦袋,他這個師侄這顆人頭一向與眾不同,區區小事他竟能扯到姬央身上,實乃奇人也:“事多錯多雖不假,也未盡然,你好好辦,錯便少,何來小辮子?”
“少來,凡是事焉有不出岔錯的? ”樓淮祀道,“我打眼看,如和尚這般撞撞鐘念念經,是最不錯的。”
“你要是一天三日青菜豆腐,大可撞鐘唸經。”尸位素餐還說得這般理所當然,簡直豈有此理。
梅萼清在旁邊踮了踮腳,他老歸老,眼神可還好使,遠遠就看到朱眉回來了,嗯,吃多了鹽過多了橋,這朱眉去前方查探,像是有事的樣子。
朱眉踩著車頂飛身而下,臉上那條疤越發鮮紅,回稟道:“小郎君,俞郎君前方有百人眾,異族人,不像匪盜,應是當地人士。他們手中執有刀、魚叉、棍、棒,似在搜查什麼人。”
樓淮祀驚訝:“不會是索夷族吧?莫非真是無巧不成書?”
朱眉想了想:“他們身上確有魚腥味。”
俞子離看向樓淮祀:“確實巧,看來你這個知州,不想管事也不行。”樓淮祀這天塌只要有人頂的毛病,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不過,車轍真要往他身上碾,他非得掀個人仰車翻不可。
樓淮祀磨磨牙,道:“先將柳家父女留下,那什麼索夷要是來攔我們,我們就去河神那吃杯子水酒,不來攔……”他狡獪一笑,“不來攔嘛,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祭河之事,還是師叔去管上一管,反正師叔也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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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又緩緩前行,笨重、遲慢, 像老牛, 又像是下山窺伺的大蟲。
牛叔手下的私兵摩拳擦掌, 他們老殘之軀,缺胳膊斷腿的,除了打仗殺人, 別的一干不會,眼下還能動彈, 再過些年月, 只會慢慢老腐。沒想到跟了小郎君後, 竟還有這些造化,有賊人可殺, 有功勞可掙, 一個人頭值不老少錢呢。
同行的工匠卻是忐忑不安, 來時就知道棲州不太平,可這也……太……這得有多少賊多少匪的, 甲板上的血跡都還沒從船板上洗淨呢,怎麼又碰上賊了?小郎君不會又要堆人頭了吧?嚇人啊!連做棺材的章大財都害怕呢。
柳採父女更如驚弓之鳥,言語不通, 他們說的樓淮祀一行聽不懂, 樓淮祀一行說得他們也聽不懂,雙方都怕對地對方有歹意。要拼死一搏吧,他們人多勢眾,壓根無從動手,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