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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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真想知?”
樓淮祀瞪他:“別囉嗦,我這個梯子說不得能直達天聽,你要是有冤不伸,就你這垂垂老矣的糟老頭,睡棺材裡都要悔得活轉過來。”
梅老頭大笑:“就怕沒有埋骨地。”他嘆道,“也罷,正好歇腳呢。小貴人可知雲棲?”
又是雲棲?樓淮祀皺皺眉,暗道見鬼,這地方是陰魂不散還是怎地,舊年至今年,三番兩次聽聞:“略知一二。”
“雲棲多水澤,水道羅織,其轄下有三縣,歸雲、 澤棲、夢橋三縣,老朽不才,做了澤棲縣的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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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雲棲的父母官?”樓淮祀這下是真心驚訝,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梅老頭。枯瘦焦黃, 不像當官的, 倒像街頭替人寫字賺筆頭錢的窮書生。發稀不勝簪, 勉強挽著個一小揪花白的髻,滑稽可笑似含心酸,身上衣舊手肘處貼著補丁, 腳上鞋破後腳跟發毛前頭腳破洞。長途趕道,灰滿面塵滿鬢, 隱隱還有異味鑽入鼻腔……這老頭還不大講究, 幾滴酒灑在鬍鬚上, 他拿手一擦,可惜地抹在了衣襟上。
樓淮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前襟上, 髒得如同肉鋪的揩刀布, 油光透黑, 也不知抹了多少髒汙在上頭。
梅老頭見他神色怪異,回過味來, 笑道:“這當官的又不是個個相同,有那光鮮的,自也有如老朽這般的糟老頭。”
“倒也是, 有肚滿腸肥的, 自也有兩袖清風的。”樓淮祀笑,“只是,你這個父母官怎麼成了階下囚?”
梅縣令笑起來:“年前大朝會,老朽有幸得了個面聖的機會……”
樓淮祀也笑:“果然是大罪啊, 年前大朝會,你年後才到,梅老頭,你這也忒目中無人了些。”
“老朽冤啊,大冤,但冤歸冤,確也有罪,這不老朽自扛了枷,戴罪而行嘛。”
“哦?”
“小貴有所不知,雲棲遠啊,老朽是又坐船又爬山,帶出來三雙鞋,磨得只剩腳上這一雙。再者時運不濟,路上還遇到了劫道的,要不是老朽還偷藏了一塊銀,怕是要乞討著上京嘍。這緊趕慢趕的,年就過了。”
“委實悽慘。”樓淮祀大嘆,“父母官不少見,如你這般慘的,倒是少見,你上京,怎連個僕從都不帶?”
梅縣令摳索道:“哪使得起僕從。”
旁邊兩個差役吃了點酒,有些醉,附和點頭:“我們縣衙,僕從就是差,差就是僕的。”
樓淮祀微睜著鳳眼:“雲棲這地方,窮成這樣,怪道說是惡地。”
“這話不妥。”梅老頭連忙搖手。
“哪裡不妥?”樓淮祀反問。
“窮不假,你說惡地,老朽就不同意。”梅縣令笑著道,“雲棲美啊,美不勝收,你這晨起推窗,但見四野茫茫,薄霧如紗,飄飄渺渺有如仙境,穿梭其中,衣欲溼髮結珠,似近非近,似遠非遠。江南水鄉煙雨迷離,河道交織,小貴人卻不見澤棲的水秀,民棲水上,以船為家,幾里無旱道,唯有水路通達,其民皆通水性,如魚自在沉浮……”
樓淮祀冷哼:“梅老頭,聽你吹得悅耳。幾里無旱道,可見出行之不利,以船為家,可見民生之艱難,其民皆通水性,那裡的水賊定然狡滑。”
梅縣令也不生氣:“誒,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