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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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道士聽了來龍去脈,拈著須道:“小知州可是要捉活的?”
樓淮祀點頭:“那是自然,死了又有何用?”
瘦道士聽後,有些為難,道:“這倒不好辦,若是不留活口,我塞給毒針給衛小郎君,隨意往人肉裡一戳,幾息之間必死。”說罷,從懷裡摸出不足兩寸高的小玉瓶,“棲州實乃好地方啊,池沼裡的長蟲,劇毒無比,咬人不留活口,幾步便倒,小道捉了幾條蛇,取了毒液,又與毒草相和,製得這瓶無色無味的仙藥,不見血亦封喉啊。”
衛放聽得骨寒毛立,想著自己要是真揣了根毒針在懷裡,一小心自己戳了自己一記?那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樓淮祀卻是兩眼放光,一伸手撈過小玉瓶,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眼見是起了貪墨之心。
瘦道士一心炫耀近日的成果,道:“可惜,此毒過毒,中了無藥可解,樓小知州既要留人活口,卻是不得用啊。”
衛放道:“太毒了些,中了半死不活的可有?”
瘦道士道:“倒也有,既毒性不強,立時不能死,中毒者一刻鐘後發作,只是……”
“只是什麼?”衛放連忙追問。
瘦道士看他一眼:“小郎君想:棲州這些賊人大多是亡命之徒,你害他中了毒,他憤慨之際,拼個魚死網破,拉你墊背,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衛放傻了眼,有道理啊,臨死之前將他脖子一扭,他不是要跟前陪葬,想了想道:“道長,道長,有無不毒,又立倒的藥。”
瘦道士道:“那便只剩得麻藥,可這麻藥在屋中方好使,屋外空地,小風徐徐,早把藥粉穿得散了去,哪裡還能迷暈人?倒也有藥,抹在帕子上,須捂在口鼻處才能見效。”
衛放小胳膊小腿,雞都抓不住,何況捂人口鼻,天要亡他啊。
“我這是……要死了?”衛放頹然坐倒,拉著樓淮祀的手道,“妹夫,我到黃泉陰司定不放過你,天天夜裡找你談心,我將妹子嫁與你,你卻要送我去死。”
樓淮祀將小玉瓶揣進袖中,拉拉被衛放扯住的袖子,沒拉動,道:“誒,衛兄,舅兄,你我相識這般久,你居然如此誤會於我,我樓淮祀重情重義,情義二字從來放在中間。”
衛放翻著眼皮:“我明日要對上窮兇惡極之徒,任你說出花來我也不信。”
樓淮祀摟著他的肩道:“放心,山人自有萬全之策。”
俞子離拆臺道:“世間從無萬全之法。”
本有點放鬆的衛放頓時又緊張起來。
樓淮祀瞪著俞子離:“小師叔就愛嚇唬人。”
俞子離笑道:“衛放總是我的學生,他雖是根朽木,擺我面前多時,也看出點點好來,不忍他眼耳閉塞,懵懵懂懂、無知無覺。”
樓淮祀連哼了幾聲,跟如臨大敵般的衛放說道:“我思量過了,明日就叫始一跟在你身邊。”
“扮作小廝?”衛放兩眼一亮。
樓淮祀搖頭:“誒,你這些時日在棲州城晃盪,身邊的小廝來去都是那幾個,有心人一打聽即知,忽得換了人,難免引賊人多思。 ”
“那那那……”
樓淮祀笑道:“我看扮作小丫頭挺好的。”
“啊?”衛放已經整個傻了。
始一從屋頂上翻下來,他本就生得稚嫩,圓圓的臉,秀氣白淨,身量也不高,扮作小丫頭似也說得過去。
衛放將始一從頭到腳打量幾番,搓搓手,心裡一百個一萬個願意,嘴上還要假惺惺的客氣:“啊呀,委屈了始一。”
始一暗衛出身,以往掩藏行蹤的手段百千種,扮個小丫頭什麼的稀疏平常,一揖禮道:“這是職責內之事,算不得什麼委屈。”